第八章

并非是解开，而是要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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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片海，一层浪。

只是那海无边无际，只是那浪高入穹云。

要如何走过去，游过去，还是飞过去？

姜衡站在那里，不知为何，身边只剩下海浪的声音。层层翻涌，就像是自己此刻的心境一样。

有起伏，有翻腾。

他从未平静做，即使他看似平静，那徘徊在心海间的浪声却是从未消失过。

姜衡面对着那巨浪，看着这个真正的结界。

即使深受老鬼影响，狂傲不羁的姜衡此刻也不得不默默的点头：“这世间果然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眼前这禁制，这结界，这阵法，这空间，恐怕是穷尽自己一生都无法破解，打开，走出，跨过了......即使他拥有着十多万的心神，却也依旧填补不了这无边无际的大海。他就像是一片翱翔在这大海中的小舟一般。即使他身兼了十数万人的心神，却也比不过这巨浪，比不过这大海。

那种只能仰视先辈高能的感觉，着实的不好受。他站在那里，就像是蝼蚁屹立于那只有天和海，天海之间只有他和巨浪的世界当中。

他平静的站在那里，这一站不知道是多少时日。

日子久到他脸上毁掉的容貌因为他没有再继续压制的妖族血脉已经渐渐修复，连他的双眼也终于再度睁开。在睁开眼睛的那一刻，他忽然意识到，有的人即使他他瞎了，他依旧有一双眼睛能够窥探这个世界。有的人即便是睁着这双眼睛，却依旧悟不透这天地间的世界到底有着怎样的奥义存在。

修行是为了什么？

难道只是一味变强吗？

有人为了长生，有人为了那突破遥不可及的界限，有人为了那胸中一腔报复。

而自己又是为了什么？从那平静的小山村走出的时候，自己只有这一根绳子。他指引着自己走上了这一条路。即使他不断的想要突破这绳索的束缚，却一直在它的影响下，缓缓的前行着。这一点，他至始至终都没有改变，而他恰巧就是一个特别讨厌不能改变的人。

他再度边上眼睛——

海面突然开始翻腾了，就如同此刻他的心境一样。依然是无法再度平静下来。

他盘膝坐下，脑海中竟是自己的过往——

他自知这是眼前这世界带给他的影响，可是他却始终摆脱不了这影响。那影响已经深入到了血脉骨髓当中，驱除不得，不知道是没有解药，还是因为他不想驱除。

双眼间的画面彷如又回到了那山中，几度春秋中、风霜雨雪沾染在他的衣袖间。他艰难的一瘸一拐的行走在那山林间，身着一件破旧的衣服。

前方是一个与他一样瘸拐着身影的中年人，他执意的往前走。他执意跟过去：“大叔，武大叔......你等等我！”

他冲着那人叫着，他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即使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直接联系。但是他从河中将他捞上之后，便注定着两人这一生成为相互的依靠。

直到他病了，他为了他在深山老林中，在豺狼虎豹之间潜行了七天七夜方才找到了救命的药草。等到他艰难的拖着已经将要虚脱的身子回到了村子里面的时候。

那大叔已经不见了，他如同远客一般选择了离开。他清楚他是不愿意拖累自己，只是他不知道的是他的离开对于他又多大的打击。

姜衡盘坐在那海面上，四周海浪顿时越来越翻腾，如同海啸一般，将要爆在这天地间的时候。

他闭上的双眼，他仿佛看到了那海啸的后面站着一道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