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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教师父得知。果然依你昨日之言,他爱上我们的袈裟,算计要烧杀我们。若不是老孙知觉,到如今皆成灰骨矣!”
待到光大亮,三藏与化身出了禅房,他才知道了昨大火烧了一夜。又听孙悟空如此,三藏半信半疑,开口道:
“莫不是你嫌恶他们怠慢了你,你这才做下这等勾当。”
孙悟空一听这话,忍不住直摇头,开口道:
“老孙是这等惫懒之人,干这等不良之事?实实是他家放的。老孙见他心毒,果是不曾与他救火,只是与他略略助些风,如若不信老孙,你问无名兄弟便知。”
化身一听这话,知道若不给孙猴子句话,估计这师徒二人还要叫嚷不休,当即开口道:
“三藏你也莫要错怪了他,确确实实是那老院主心动贪念,想要谋夺锦斓袈裟,故而使一寺僧纵抱柴纵火,悟空纵然弄风,无有他们纵火。却也是烧不起来的,因此这事算不得是他的错。只是那僧自己报应罢了。”
三藏一听这话,便不再与那猴头争执,只不过还是心系锦斓袈裟,当即开口道:
“我不管你如何,若是因为你撞了灾祸,伤损了袈裟,那我也只能念那紧箍咒了。”
猴头一听那三藏要念紧箍咒,吓得亡魂大冒,连连摇头:
“师父,莫念!莫念!管寻还你袈裟就是了。等我去拿来走路。”
一听这话三藏才牵着马,行者挑粒,出了禅堂,一行三人径往后方厢房去了。却那些和尚,正悲切间,忽的看见他师徒牵马挑担而来,吓得一个个魂飞魄散。
“厉鬼索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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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呀!冤有冤家,债有债主。要索命不干我们事,都是广谋与老和尚定计害你的,莫问我们讨命!”
众僧吓破哩,一个个跪在地上,连连的磕头不止,一个个把昨晚干的那些破事全了,而这时候,三藏才知道那行者没有诓骗于他。
“你等孽障,那禅堂没烧起来半分,哪里来的怨魂索命。”
二百余僧众一气乱叫乱嚷,噪音实在让化身承受不住,连忙开口呵止,而那些僧众这才连滚带爬的去看了禅堂。见那禅堂外面的门窗槅扇,更不曾燎灼了半分。方知道这回遇到了真神,众僧一起上前道:
“我等有眼无珠,不识真人下界!你的袈裟在后面方丈室中老师祖处哩。”
三藏行过了三五层败壁破墙,嗟叹不已。只见方丈室果然无火,心中放下了大半,一旁众僧抢入里面一个个叫道
“公公!唐僧乃是神人,未曾烧死,如今反害了自己家当!趁早拿出袈裟,还他去也。”
话这老和尚寻不见袈裟,又烧了本寺的房屋,正在万分烦恼焦燥之处,一闻此言,怎敢答应?因寻思无计,进退无方,拽开步,躬着腰,往那墙上着实撞了一头,可怜只撞得脑破血流,惹得众僧嚎哭:
“师公已撞杀了,又不见袈裟,怎生是好。”
……
“想是汝等盗藏起也!都出来!开具花名手本,等老孙逐一查点!”
那上下房的院主,将本寺和散头陀、童、道人尽行开具手本二张,大热,共计二百三十名。行者请师父高坐,他却一一从头唱名搜检,都要解放衣襟,分明点过,更无袈裟。又将那各房头搬抢出去的箱笼物件,从头细细寻遍,却依然全无踪迹,惹得三藏念起了紧箍咒。
“师父!莫念!师父!莫念!”
那猴头头疼欲裂,在地上满地打滚,却见化身在一旁端坐,不发一语,突然想到了什么,当即叫道:
“杀的无名,你分明知道袈裟在何处,不思往日情谊。助我一助,却在旁边看我笑话,是何道理!”
化身一听这话,当即知道他自己不能够继续看戏了,这才阻住了三藏法师,将猴头搀扶起来。
“这可怨不得我……是你自己没有问啊。”
三藏不知内情,开口道:
“你这泼猴莫要诓我,无名法师与为师一直在一处,他怎么知道袈裟去了哪里?”
罢那三藏又要念咒,猴头一听这话,晃了晃直冒金星的脑门,开口道:
“师父你却不知,无名本事非同寻常,我会的神通他俱会,但是他还有一通晓过去未来的法门我不会,他定然是知道袈裟去了何处的。”
话间化身站起身子,对着众僧道:
“我来问你等,在你们观音禅院正南方向二十里是否有座黑风山,那黑风山上是否有个黑风洞。那个黑风洞内,是否有一个山怪,与你们老院主是故交?”
……
一听这话众人皆是一惊,内有院主是知道内情的,当即开口道:
“对对对,仙长的对,分毫不差。那黑风洞内黑大王和我老院主常常来往。”
那行者一听这话,当时就恼了,开口道:
“我那个老鬼怎么活了二百多年呢,原来是这般缘故。”
化身一听这话,当即微微一笑,开口道:
“那袈裟定是你弄风的时候忙着看热闹,一时不慎才被人摄去,你这是终日打雁反倒被麻雀给啄了眼睛。”
那猴头脾气暴躁,素来最吃激将之法,当即火冒三丈,冲着一众僧人开口道:
“汝等着几个去埋那老鬼,着几个服侍我师父,看守我白马!莫顺口儿答应,等我去了,你就不来奉常看师父的,要怡颜悦色;养白马的,要水草调匀。假有一毫儿差了,照依这个样棍,与你们看看!”
着那行者变出铁棍照那火烧的砖墙颇一下,把那墙打得粉碎,又震倒了有七八层墙。众僧见了,个个骨软身麻,唯唯诺诺。好在一旁有化身道:
“不过一群凡夫俗子,不敢不尽心,再者,你虽然已经前去,莫不是还有我在的么。”
行者一听这话,方才罢休只是一纵身,便驾着祥云而去,吓得那观音院大和尚并头陀、道热一个个朝礼拜:
“爷爷呀!原来是腾云驾雾的神圣下界,不得火不能伤!恨我那个不识饶老剥皮,使心用心,今日反害了自己!”
此情此景,惹得化身心中冷笑,毕竟昨夜晚间抱柴烧火此间众人是一个都没跑掉,不过是现在首恶伏诛之后,将所有罪责都推到了金池长老身上罢了。而今那二百多人不过是配合出演罢了,不过也正是应了那句老话,恶人自由恶人磨。
“列位请起,不须恨了。这去寻袈裟,万事皆休;但恐找寻不着,我那徒弟性子有些不好,汝等性命不知如何,恐一人不能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