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雨婵一手拿着小鼓,另一只手的食指轻轻敲击着鼓面。
鼓声微乎其微,常人根本无法听到,而水嫣肚子里的蛊虫就不一样了。
蛊虫应声而起,宛若听到了一首美妙的曲子,蛊虫随着鼓声动作。
无数条腿上的倒钩和那条触角上的弯刀在水嫣的肠胃中划过。
一阵绞痛从水嫣腹中传来,这让她想起了她滑胎时的疼痛。
水嫣晃了晃神,腹中的绞痛越发的密集,水嫣忍着疼痛,慢慢爬向秦朗。
好不容易,水嫣才爬到秦朗脚下,水嫣抓住秦朗的袍角,“秦朗,我是水嫣啊!你看看我,好不好……”
水嫣的声如细丝,略带哽咽,然而,秦朗却依旧没有反应。
腹中越来越剧烈的疼痛,让水嫣的身子如同一张弯弓,拽着秦朗衣袍的手越发的无力。
白雨婵看着身心俱疼的水嫣,脸上充满了志得意满。
每敲击一下鼓面,就有一把无形的刀子,深深的扎在水嫣腹部。
水嫣的脸上煞白无比,疼到没有力气再去呼喊秦朗,眼前也一阵阵发黑。
一丝鲜血从水嫣的嘴角渗出,无声的滴落在青石板上,好似一朵开在石板上的殷红的花。
水嫣感觉自己很快就可以见到红姨了,心里打算着,若是真的能再看到红姨,一定要对红姨说声对不起和谢谢。
谢谢她那般护着自己,还害的她命陨荒野。
水嫣抓着秦朗衣袍的手松了开来,双眸无力的闭上。
就在这时,一个人影闪过,白雨婵手里的小鼓已然不见。
再一看,竟在突然出现的那人手中,那人从腰间的布袋里掏出些许粉末,并将鼓面戳出一个洞,与此同时,掌心的粉末被塞进了小鼓中。
只见鼓面的小洞口冒出一缕缕灰黑色的烟雾,带着一丝烧焦味,仔细听,能听到烤活物的滋滋声。
那人又撒了一把粉末在水嫣脸上,只见水嫣手指动了动,双眸无力的睁开些许,又合上,想必,是真的没有一丝力气了。
这一番发生得极快,在白雨婵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小鼓里的蛊虫便化为一只焦黑的虫尸了。
白雨婵见那人穿的并非衣袍,那是一位青年男子,穿着紫蓝相间的衣裤,脖子上带着一个如同马鞭粗细的银环,银环上缠绕着一圈弯弯曲曲的花纹,细看之下,才发现,那是一条蛇纹。
那男子头发不长,刚到肩膀,后脑勺用紫蓝色布条扎了些许,布条上用紫色的棉线绣了一条小蛇,额前留了一小撮。
衣袖,衣角及下摆还坠着一圈如水滴状的银饰,动作起来,叮当作响。
白雨婵看着那人,冷着脸问道:“你是谁?”
那男子没有回答白雨婵的问题,而是问道:“苍蕤在何处?”
听到男子问苍蕤,白雨婵心中顿时一惊,但面上还是淡定如斯,“什么苍蕤,我不知道,倒是你,私闯秦府,若我追究,你丧命在此也无不可!”
那男子听后,大笑一声,“管你秦府还是什么,我苍蓟何曾怕过谁!快说苍蕤在何处,我知道他来过这里,错不了!”
说完,苍蓟举着那小鼓,看着白雨婵,想必,这小鼓便是苍蓟口中的苍蕤给白雨婵的。
青年时的苍蓟强壮威武,脸型方正俊朗,年老的苍蓟头发花白不说,脸也消瘦,如若身材再矮小些许,便如同一个小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