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初旬,仲秋,万山千红。
“蛊物之道在于五行,在于阴阳,在于变化。”
院落之中,严志行翻看着手中的书籍,这是一本蛊道初解,于陈珂给他的。
翻看了一会,严志行合上了手中的书籍,伸手揉了揉有些胀痛的太阳穴,这是修炼炼神诀后的后遗症,按以往的经验差不多要在四五天后才会消失,那时便又可进行新一轮的炼神诀修炼。
正阁楼之中,陈珂环抱着装有赤血红土蟾蛊的木箱走了出来,看着院落中坐着的严志行,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随后走到他身边轻把一个玉盒放到了桌上。
“好好看,既然想要走蛊物之道,那这些都要明白。”
“娘..姐,我只是想要银目血纹蝠,不是要走蛊物之道,你怎么厉害,随手帮我炼制一下不就行了。”严志行开口脸上表情故作难受的抱怨道。
陈珂轻笑了一声,伸手在严志行的额头上点了一下,然后说道。
“想的美,给你父亲做牛做马就算了,还要给你做牛做马,想要银目血纹蝠,就自己去练,也算学一些本事,省的一天就往外跑。”
“我这里先走了,记得把碗筷洗了。”
说罢陈珂欢悦着向着庭院门处走去,从她那不时哼出的一些歌语中,可以看出她的心情不错。
严志行看着她的背影,脸上轻笑着,一直到陈珂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之后,方才低下了头看着手中的蛊道初解。
他心中明白虽然陈珂的话语是这样说,但绝对会帮他炼制银目血纹蛊,之所以这样说只不过是想让自己留在家中多陪她一下摆了,毕竟一个人的家确实太过空荡。
半个时辰之后,外面突然传来了呼喊之声。
“严志行,严志行。”
严志行抬头看去只见是严志惺,脸色微变了一下,想着昨日自己和她在祠堂广场中生生的站到了半夜,然后大伯出来说了一句,不是让你们先回去,你们怎么还在这里的话语后。
严志惺那立马冷了下去,恨不得暴打自己一顿的眼神,严志行心中升起了一丝害怕。
“不会是过来找我算账的吧,今天早上家族的炼心任务都躲着她,没去挑水了。”
心中想着,严志行连忙把书籍收了起来,随后站起了身戒备着看着那已经推门进来的严志惺。
“四娘呢?牧放赤血红土蟾去了吗?”严志惺看着起身的严志行问道。
看严志惺没有动手的架势,严志行点了点头,随后问道。
“堂姐,你怎么过来了,是有事吗?”
严志惺眼中流露出了兴奋的神情,开口大声的说道。
“你知道吗?抓到人了,家族昨天晚上抓到了一帮人,今天打算在七和坊市那里行刑。”
抓到人是指那群突然冒出,截杀严家名下一些势力的人吗,看着兴奋话语的严志惺,严志行心中闪过,昨夜族会开完之后,祠堂广场上除了他们两个被全部排出的族人。
严志惺说完话语后,见严志行脸上并无什么表情,于是开口接着说道。
“怎么样?要不要跟着我一起去看看,我这里可是有着令牌的哦。”
说完之后,严志惺手中拿出了一块黑血,有着白骨纹的令牌,这正是她父亲的刑罚殿身份令牌。
严志行看着她手中的这块令牌,心中有了几分意动,他心中本就有了过几日去七和坊市购买炼制银目血纹蝠蛊的材料,和购买一些可以休养,或者回复神识的灵药。
血契了冥葵之后,神识的压迫感又大了不少,虽脑中还未有着刺痛感传来,但是也快要到了神识承受的极限。
炼神诀的修炼,靠自己身体的恢复还是太慢了,从兑换炼神诀到现在,虽然自己每次都等神识恢复好,就接着在修炼炼神诀,但算下来的次数却还不过十次。
不过心中虽有些意动,但看着那块刑罚殿主令牌以及睁着眼睛期盼着自己一同跟随去的严志惺,严志行心中总有一些不好的感觉。
“这令牌,大伯知道吗?”严志行开口问道。
严志惺立马拍着自己的胸牌,大声的说道,“当然,这令牌还是我父亲让我给他送过去的,”
看到严志惺这信誓旦旦的样子,严志行心中松了口气,然后笑着说道,
“那你这里等我一下,我这里去收拾一下东西,然后把碗筷洗了。”
“行,你先去收拾东西,碗筷我把你洗。”严志惺连忙点头答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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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吹拂,秋叶落黄。
与秋争艳的凤尾从山坡上跑下,卷起了不少的枫红的落叶,长长火红的尾羽如随风飘荡的红龄从这些被卷起的落叶中穿过,看着如一副秋画。
画中有着两名生穿幽纹血煞袍的少年,少女正笑着从落叶中穿过。
七和坊市。
七月,季秋这一个月发生的事并没有让七和坊市冷气了下来,反而更为的热闹,特别是洞府,庭院区域,充满了不少的人。
七和坊市的中心区域,此时被阔出了一片不小的广场,广场上有着根根树柱林立,挂着不少的人,匆匆看去只见不下四十多个,无一完好。
在这片树柱林立区域的边上,有着七队人隔绝着那些观看的人,这七队人所穿衣物皆不同,为五人一队,其上佩戴的标志正是如今七和坊市的实际掌控人,七大家。
“慕容大长老贵家家是最早找到这群人的,可曾调查出什么来。”
广场边上的一栋阁楼三楼大厅之中,有着话语响起,看去里面坐着的皆是一些修为练气九层,或者练气大圆满,在进一步或者半步就可直入大道的中年之人。
被称为慕容大长老的人,是一个面容有些阴冷,皮如白雪的中年男子,听到这话后摇了摇头,话语道。
“只是知道这群人是从东粟而来,做的是劫人起家的活,来我们玉虚也只是听说我们玉虚大乱,可以大发一笔。”
“哼,不过一群跳梁小蚤而已,就算我玉虚大乱又那里轮得到他们来捡便宜。”边上的一个头为断发,身材魁梧,皮肤有着道道黑纹的中年男子开口说道。
此人便是家有筑基修士的第五家族大长老。
他的话语让客厅中的众人占时沉默了一下,随后严孝啸开口说道。
“此事恐怕并无有怎么简单,二十年了,二十年在我们七家的控制之下,玉虚山脉虽然说不算太平,但无什么战乱的迹象。”
“昨夜我孝忠弟抓了一批人,审问出来是从北粟过来的,说是有人把我们几家的消息都扩散了出去,并且会在季秋之时分出大半族人前往玉虚天门关,这也是这群人在季秋动手的原因。”
“审问的那些人说,他们北粟那面一些有名头的修匪都过来了,其中不乏有练气九层的修匪。”
“我说严老头你这不是怕了吧,我们七家在玉虚山脉什么没见过,你要是怕了和我说一下,我唐家看在我们两家数百年的交情上,绝对会出手帮你们一手。”
和严家有着百年宿仇的唐家大长老开口笑着说道,七家虽然结盟,进二十年来更是没有相互动手,但是这仇有哪里是能放下的。
严孝啸没有搭理他,严家和唐家有着宿仇,唐家和其它家就没有宿仇吗,七大家真的追究起来,相互都有着仇恨。
若不是三派的威慑,以及斑星黑铁矿脉的事件,七家根本就不会这般坐在一起议事,早就打起来了。
“好了,今天是相互来交换情报的,要吵的话等一会再吵,我李家这面也抓到了一些人,不过却不是其它三粟的,而是其它地方的,说是我们玉虚山出现了一座遗迹,有筑基丹?”李家的大长老开口说道,她也是这大厅中唯一一个看着年轻的,如二八年华的少女,但是实际上重孙女都有了好几个了。
“遗迹!筑基丹!”
惊呼声在大厅中接连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