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两人说话要僵住了,刘完虎急忙打圆场:“少爷,你看这匹老马又怎么了,腿好像有啥不对劲了”,刘完虎在马的前腿处轻轻点了一指,老马“咴咴……”叫了起来,听得出老马吃痛。
“怎么了?”王中珏惊问,“刚才不是好好的吗,突然就这么惊吓了呢?”
“不知道啊”刘完虎知道,王中珏听到老马的痛叫,肯定会分神,他对这匹老马也是照顾有加。
王中珏急忙过来,刘完虎轻轻地揉揉了老马前腿痛的地方,老马停止了挣扎
“看看这匹老马还是认你,你一过来,他就不挣扎了”刘完虎说道。
王中珏前前后后仔细查看了一下老马,没有发现有什么异样,才放下心来,道,“也许是马蝇蜇了,那东西可毒着呢!”
“嗯,叻……是是……”刘完虎尴尬地应着。
“在下认错人了,告辞了”何刚见王中珏忙着照顾他的马去了,便兴味索然,索性立马走人!
王中珏也没有去搭理这帮人,而是走到一棵大树下,用头撞着树干,对于他来说,今天的遇到的这帮人更是奇葩,这帮人的奇怪的行为,惊得他只能用头撞一下树干来缓解心中的好奇。
何刚走了很长时间,仍然没有言语,但他心中是激动的,这个年轻人就是他所要找的人,没错,他确信!因为王中珏的面貌与他家祖传下来的一张画上的人十分相似,所以让他失态地盯着王中珏看个不停。老天有眼,终于让我找到了,何刚默默地感谢着上苍的眷顾。但何刚此时肯定不能把话说明了,那肯定是对大家都不利,对于这个年轻人来说更是不利,他要等一个合适的时机,将事挑明,才能取得信服,对能得到支持。至于什么时间合适的时机呢?何刚思索着,至少现在不是合适的时机,只要把人找到了,合适的时机还找不到,怎么可能呢?至于这个年轻人身上有没有信物,已经不重要了!
何刚从遥远的天马山来到中敦煌的地界,唯一的任务就是寻访与画像相同的人,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碰到了此人,他能不激动吗!但他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把认错人这句话说出口,他这么做的目的就是要保护这个年轻人。在天马山,有多少人都在寻找这样的人的存在。但目的各不相同。谁曾想,这个人让何刚找到,这难道不是天意吗?但现在做的这是把这件事藏在心底,默默地关注着这个年轻人,等待合适的时机!
王中珏的马车又开动,他们离敦煌的距离又近一大截,但送信的路上所发生的事使他心绪大乱,他必需要把零乱的思绪理清楚,才能有个清晰的认识,才能有个比较合理的判断。他总觉得每一件事都有一个共同的所指,至于是什么呢?他还没有理出个头绪,但他必需要理出这个头绪!
王中珏静静地坐在马车内,专注地思考!他需要把所有的发生的事,都要梳理,理理零乱的头绪,再加上自己的所想的,和自己的判断,得出一个初步的的结果,虽然没有实际的指导意义,但很多的初步的结果串起来之后就是显露真容的时刻的到来。
成功的人士往往会做事,但也会给自己留下思考的时间。王中珏正在努力着,除了自己会做事之外,也会为自己留下想问题,思考的时间,他要成功,必需成功!
“唉哟哎,这年月,世上最奇怪的事让咱们遇上,瞅瞅,前面又有黑白无常在路边烤肉吃呢!”刘完虎突然大声说道。
“真晦气,阎王今天喝醉酒了,大白天的黑白无常就出来,说来也真是的,黑白无常混到这种样子,吃饭都靠自己烤,真是差的没谁了!”王中珏开玩笑,道,“别理他,咱们赶路!”
“少爷,你说他们会让咱过吗?”
“鬼才知道呢,这年月万事皆有可能!”
“车上的客官,请下车,赏脸一起吃烤肉怎样?”白无常开声邀请。
“看来,我们别无选择了,黑白无常请吃饭,腿早就软了,还能跑得动?”刘完虎苦笑着唤住了马儿,“吁,吁......”。
“你两有完没完啊,再说了大白天的我们和黑白无常在一起吃饭,真是病的不轻!”王中珏没好气地数落着。
“好说,好说......,咱只管吃烤肉就可以,其它的事再说”白无常说道,在阴森的面皮下面,不知他是在笑,还是在哭。
王中珏指点着黑白无常,道:“你让路过的客官活不活啊,你确信不会把他们吓个半死?你们出来的时间肯定搞错,这是不务正业。这么有前途的职业让两搞得一地鸡毛!大白天有事没事出来吓人玩,想给老板搞事?”
“嗯,你说的都有道理,来来,肉已经烤好,尝尝味道怎样?”黑白无常邀请。
“大白天,两个人和黑白无常,一起吃饭,这画面突兀有趣碜人,天底下有谁见过如此‘美如画’的画面,恐怕还真的不多!”王中珏打着趣说。
刘完虎抢先接过白无常递过来的烤肉,首先入嘴品尝,“嗯,噢,啊......”面部显示出非常丰富的表情,同时伴随着发出的代表着不同感受的声音,最后是惨叫嚼着烤肉。刘完虎向马车方向飞奔而去,他拿出水,狂喝几口,将嘴中的烤肉用水冲喉咙!
王中珏看着刘完虎吃的难受的样子,自己的胃好像也要翻腾起来,好像被什么东西装满,开始往外泛着!
再看黑白无常却吃得津津有味,嗞嗞地喝着酒,和酒吃肉,没有难吃的样子呢,王中珏看一会儿,突然上去拿起黑白无常的另一个酒坛,喝了一口酒,拿起烤肉就吃,香脆的烤肉,火候恰到好处,油而不腻,再加上酒的味道,也算是佳品了。王中珏看看刘完虎,怎么吃得特难受,好像是世间最难吃的东西一样。
刘完虎看着王中珏吃的香香的样子,心说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味觉出了问题,不灵了!于是又小心地尝了一块,还是难以下咽。
白无常看着刘完虎的样子,道:“明明是人间极品,这位老兄却吃出了那样的表情,真是暴殄天物,牛嚼牡丹,对牛弹琴!”黑白无常不管成语用的对不对,想起来信手拈来,随到随用。
“来,喝一口酒,再尝一口肉,试试这种吃法,你能吃出什么味道”王中珏把酒坛递给了过去。
刘完虎依着王中珏的说法吃了一口酒,又吃了一口烤肉,刘完虎嚼了几下烤肉,惊讶之情已经清楚地表达在脸上,“好吃好吃……”刘完虎,喝一大口酒,咬一口肉,大吃起来。
“哈哈……,牛终于上道了,知道怎么吃饭了,真不简单!”黑白无常调侃刘完虎。
正当他们吃得不不亦乐乎的时候,路上来了两骑,慢步而来,他们打着旗子,是为后面的人探路。猛然间看到眼前的景象,“妈呀……”一个人吓得没有骑稳,从马身上倒撞下来,另一个人慌忙掉转马头,不管跌下马的同伴,打马而回。没有骑人的马突然感到身上一轻,又见同伴前面跑去,马儿一高兴,“咴咴……”叫了几声,甩了甩尾,丢下掉在地上的人也绝尘而去,掉在地上的人连滚带爬不知摔了多少个跟头,才站起来狂奔而回。
“看看,你俩的这副德形,这副尊容,吓不死人才算希奇呢!你能不能把你的阴森的脸丢掉?”王中珏没好气地说。
“这不能全怪我们,你们俩也有份”
“我们俩也有份?”
“你想想,什么样的人才能和黑白无常在一起喝酒吃肉呢,只有死人才有这个资格,哈哈……”
“我……你……”王中珏居然无言以对。
吓得荒落而逃的两个正是兰夫人的大队人马打前哨的人,突见一个前哨打马飞奔而来,神志好像已经不清,大喊着:“大白天的活见鬼,黑白无常……,黑白无常……”,另一个仅仅回来了马,马背上去没有人。白堂主心里一惊,心说出事了,他手一挥,所有人都围在马车旁,手按刀柄,警惕地看着四周。过了一会儿,另一个人也跑了回来,此人已经力竭,但他凭着毅力,硬是撑到现在,看到自己的大队人马,心中一喜,但实在是支撑不住,一头栽倒下去,白堂主一看,立马脚点马镫,身形腾起,左手抓住将要倒地之人,右掌按在后背,真气到处护住心脉,让他一口气尚存。
“白堂主,此二人是惊悚过度,大家休息,待二人缓气来之后,问清前面情况,在做道理!”兰夫人苍老的声音说道。
“是,属下明白”白堂主恭恭敬敬抱拳答应,道:“众位兄弟,路边找地休息,吃东西,喝酒,等二位兄弟缓过来,再上路不迟”
好一会儿,二人缓过气来,交路上所遇到情况一五一十地详细地说给兰夫人与白堂主听。
“这么说,大白天活见鬼了?”兰夫人惊讶地问道,“有这事?”
白堂主从未听说过大白天会碰见黑白无常,也从未见过黑白无常长的什么样,现在看着二位兄弟吓成这样,觉得似乎真有这事,但又拿不准,只好如实回答:“属下一时真的拿不准!”
“那好,我还真不信这个邪,什么大白天活见鬼,众位兄弟休息好,继续前行,咱们见识见识大白天的黑白无常”兰夫人话虽不多,但每个字听上去犹如千钧,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