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帮人闹哄哄的又客套了一番,杜阳辰等人就告辞离去。
范遥等人说要送送,却被萧歆瑶拦下说道:“你们这几日都在刻苦修行,趁着有时间了还不去置办些年货?我就代你们送送杜大哥他们。”范遥他们闻言只好止步。
四个人来到镇外,杜阳辰停下脚步向萧歆瑶施礼道:“萧师妹请留步吧,这几个孩子就拜托师妹了。”
萧歆瑶还礼说道:“几位师兄师姐请放心,他们兄妹我自会照应妥当,让他们不会荒废修行。”
杜阳辰点点头,想了想又说道:“萧师妹,雾海山异象久已不增显现,先天至宝这等机缘切莫强求,一切随缘就好,省得师妹乱了道心。
还有,这至宝一事我等已上报师门,你师父当年于我大靖有援手之恩,所以师门的意思就是睁一眼闭一眼,各凭机缘吧。”
萧歆瑶郑重向杜阳辰等人说道:“多谢几位师兄师姐!也代我谢过各位师门长辈!如若萧歆瑶得到至宝,他日必将登门拜谢!”
杜阳辰等人点点头,遂各施手段腾空而起飞身而去。
萧歆瑶站立片刻,就返身走回镇子。
送走杜阳辰等人后,范遥几个人就里里外外的忙乎开来,打扫了两间屋子又把院子扫的干干净净。
忙完,几个人就决定出去购买年货。小妮妮在柜子里拿出一个包裹,里面是杜阳辰给的几十两银子还有萧歆瑶给的几个金锭。
前些日子,范遥把萧歆瑶给的金锭拿出来的时候,小姑娘捧在手里呆呆的看着,眼睛里具是金光闪闪。
看了一会儿,捧着包裹放在柜子里,觉得不放心。
又把包裹放在床下,还是不放心,于是就找出一把锄头,要在院子里挖个坑,把金子埋下去。
范遥等人慌忙拦住,劝道:“妮妮啊,你想啊,住在咱们家旁边的都是什么人啊?真要有那不开眼的蟊贼来偷金子,杜大哥他们打个喷嚏都得把他吓死。”
小姑娘想了想,觉得好有道理,就把包裹放在床前的柜子里。
刚才小姑娘跟吴柳琴说修炼到半夜,倒也不是假话,只是坐在床上身体里运转灵气,眼睛却是睁的大大的,直勾勾的盯着柜子看。范遥几个人心里好笑,却也不便说破。
范遥几人拿了银子就来到镇里的集市上,先是一人买了一件新衣服,高玉琪不肯换回女装,只好给她买了一件短襟棉袄,穿在身上配上那倾城面容更显英姿飒爽,引得旁边行人纷纷驻足赞叹。
范遥和小胖子一人买了一件袍子。给小妮妮买了一件红色绣花的小棉袄,小姑娘本就粉雕玉琢般,穿上新衣服那是更显可爱。
几个人买完衣服,就兵分两路开始大肆采购,直到晚间才闹哄哄的回到家里,每个人都是神采飞扬、兴高采烈的。
第二天,几个人先是各自修行了一上午,下午就都开始忙活起来。
刘传真烧菜、炖肉、熬汤,范遥和高玉琪就在一边打下手,妮妮就一手一只糖葫芦在一旁乐颠颠的看着。
到了晚间已是备好了一桌子的菜,范遥去隔壁请了萧歆瑶过来,萧歆瑶本就与高玉琪投缘,一时间倒也是热闹非常。
席间萧歆瑶对刘传真的手艺赞不绝口,为杜阳辰等人错过如此美味大是惋惜,小胖子刘传真很是得意了一番。
到了半夜,几个人又在院子里放过了鞭炮,萧歆瑶才转身告辞离去。
辞旧迎新,范遥等人又长一岁。
过了年几人就都开修行,有不明白的就去隔壁请教萧歆瑶。
又过些时日,杜阳辰等人一一返回,于是日子就回到正轨,高玉琪等人天天去对门院子,范遥独自在家练拳不止。
直到有一天,范遥行那开山拳时,感到丹田热流已是行到手尖脚尖,出拳踢腿之时全身热流滚滚不息,想来搬山第二境已是成了。
于是范遥就来到隔壁萧歆瑶处,向萧歆瑶说到此情况。萧歆瑶就让范遥打一遍那开山拳,范遥摆开拳架,把那开山拳一招一式施展开来。
萧歆瑶见范遥出拳之时刚劲有力,举手投足中均有突破音障破空之声,就让范遥停了下来,又用灵力在范遥身上查看了一番。
然后向范遥说道:“范遥,三天一口月华露再加上踏山决的神妙,你这搬山二境已是练成了。
但我看你身上皮肉也都已淬炼小半,应该是与你平日刻苦密不可分,如此你也算是站在搬山第三境的边上了,也可勉强算是三境武者。”
范遥一听自是笑逐颜开,有萧歆瑶指导自己还苦练不止,终是有所回报。
只听见萧歆瑶又接着说道:“月华露加上踏山决,能让你在短短月余就顶得上寻常武者二、三年之功,这也是我在这之初没有想到的。
如此一来,那月华露就先不要喝了,天才地宝虽好但终究是外物。
开山拳也可先缓一缓,每日练上两三个时辰就可以了,须知张弛有道。这些日子,你就把基础再打的牢固一些,以免进境太快以后根基不稳。”
范遥自无不可。向萧歆瑶告辞后回到家,家里就他一个人,又不能练拳,百无聊赖下就打算去镇里逛逛。
走出家门,脚步轻快,不知不觉中竟走到馄饨铺子前。
范遥看着铺子,想到年前自己答应镇里熟客的话,此时天气也已逐渐变暖,自己每天又有大把的时间,不如把铺子修葺一番,先把馄饨铺子开起来。
范遥想到就做,拔腿就向何掌柜那跑去。
到了何掌柜的门前一看,何掌柜早就从善如流,把铺子的名字改成了“何氏木具”,看着倒也很是大气。
进了屋子,何掌柜先是埋怨一番,说自打范遥不用每周上门还钱,自己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没有范遥出谋划策,这何氏木具何时才能开遍大靖啊?
范遥只有向何掌柜保证,说自己以后有空肯定常来。接着又跟何掌柜说了正事,何掌柜连拍胸脯,就说这等小事就包在他身上了。
出了何掌柜那里,范遥又去集市买了一些碗筷锅具。
这些年,镇里的人没少照顾馄饨铺子的生意,这次铺子要重新修葺,那就里里外外都让它焕然一新,让客人们来到铺子里吃的也舒心。
回到铺子,何掌柜带着两个伙计扛着木料也已赶到,几个人便动手开工。
铺子本就不大,听了何掌柜的建议,范遥把铺子又往外面的空地上多占了七八尺,这样铺子里又能多放下两三张桌子。
一下午的功夫,铺子就已修葺完毕,范遥付了工钱,站在铺子前心里美滋滋的,左邻右舍也都前来道喜。
晚上回到家,高玉琪等人也已回来,刘传真正忙活着做饭烧菜。
等到吃饭的时候,范遥就把铺子的事说了一下,高玉琪闻言笑道:“正好杜大哥也让我们这些日子减缓修行,跟萧姐姐说的一样,说是应该张弛有道。
要是这样的话,那明天开始咱们就上午卖馄饨,小妮妮接着去学塾读书,下午就关了铺子,大家一起修行。范遥你看好不好?”
除了小妮妮大家都觉得如此最好不过了。
小姑娘嘟着嘴,说什么也不想去读书。
小胖子在一边煽风点火道:“读书什么的很是无聊,天天练字背书烦的很!以后小妮妮就跟着我们一起卖馄饨吧。”
高玉琪瞪了眼小胖子,小胖子马上闭了嘴。
范遥和高玉琪在一边循循善诱,说的口干舌燥,小姑娘就是不答应,后来范遥想起来小姑娘的财迷模样,当即拍板,去学塾一天给十文钱,小姑娘急忙应承下来。
然后就兴高采烈的跑到屋子里,在柜子里拿出一钱碎银子,说是先拿十天的辛苦钱,范遥等人哭笑不得。
就这样,每天上午范遥等人去卖馄饨,妮妮去学塾读书。
到了下午,高玉琪带着小胖子和妮妮去杜阳辰那里修行,范遥就回到家里练练拳,日子倒也过得充实,转眼就过去一月有余,春天已是到了。
在这期间,范遥练拳时感到全身皮肉酸痒难忍,特意去请教萧歆瑶。
萧歆瑶问明情况之后就告诉范遥,这就是搬山三境特征之一,等到练拳时酸痒之感消失,皮如牛革肉如岩石,那就是搬山三境练成了。
萧歆瑶虽然说的时候一脸平淡,心里不由得暗暗咋舌,为范遥的修炼进度大感吃惊,难道范遥两年之内就能到那搬山五境?又一想到,再怎么如何也不过一武者而已,就不多加理会。
这天上午范遥等人都在铺子里忙活,这时由外面进来三个大汉。
居中一人一身锦衣,长得狮鼻阔口,一双三角小眼精光四射。
三人坐了下来,其中一人大喊道:“伙计,给我们哥儿几个来三碗馄饨,分量要足些啊,如若不然小心没得帐算。”
说完把腿放在桌子上,流里流气的,一双眼睛四下打量着。
一眼看见了高玉琪,不禁眼睛一亮,吹了个口哨,连忙坐正,拍了拍桌子示意旁边两人,见旁边两人看向自己,就挤眉弄眼的向高玉琪努了努嘴。
旁边两人得到示意此时也看向高玉琪,看清楚之后眼神具是色眯眯的。
那身穿锦衣的汉子怪声怪气说道:“小姑娘长的真是漂亮,身材也是极好的。想不到在镇北还有这等货色!这是咱兄弟们的福气啊!“说完三人一对眼神,都是满脸的淫.荡不堪。
这时天气见暖,高玉琪身上穿了一件薄布短衫,行动之中具显少女风姿,脸上用以掩饰的污垢早已洗去,一张玉脸尽显倾国倾城之色,也难怪那几个大汉看直了眼。
其实高玉琪却是见过这几个大汉,那日高玉琪与范遥打过架分开之后,晚间就带着刘传真在镇外的一间破庙里避雨,那时又进去几个大汉,其中就有眼前这三人。
高玉琪见那几人绝非善类,就带着刘传真躲了出去,才有后来病倒在范遥家门口的事。只不过那时高玉琪蓬头垢面,所以高玉琪认得他们,而那三个大汉却不认得高玉琪罢了。
高玉琪也不多理会,到后厨端出三碗馄饨,摆在桌子上,倒是希望这三人吃完尽快离去,省得在这恶心人。
高玉琪刚一转身,却觉得胳膊一紧,回头一看却是其中一人用手攥住。
那人嬉皮笑脸的向高玉琪说道:“小姑娘先别走啊,小姑娘你让我家三哥看中了,就跟我三哥走吧,保准你以后吃香的喝辣的,总比你在这做这小伙计强。”
高玉琪那还压得住火气,怒喝一声:“你放开手!”见那人还是攥着不松手,嘴里继续污言秽语,当下就用另一只手拿起一碗馄饨,劈头盖脸的向那人泼去。
那人倒也灵巧,松开手扭头闪开。只是躲开了脑袋,却没躲开身子,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连带着汤水,都洒在的那汉子的身上。那汉子疼的嗷嗷直叫,旁边几位看热闹的食客纷纷叫好。
这时居中那锦衣汉子一拍桌子站了起来,阴森森向高玉琪说道:“小姑娘脾气很大嘛!你打伤了我兄弟,这就跟我走吧,回去让三爷我好好调教调教你。”说完伸手就向高玉琪抓来。
这时就听见一声大喊:“住手!”,原来是范遥和刘传真听到外屋的动静跑了出来,范遥跑过来一伸手把高玉琪拉在身后,然后怒目看着那汉子。
此时范遥已经十五岁,个头已与一般成年人无异,再加上每天练习拳架拳法,身子骨壮实,一声大喊之下倒也是有几分威势。
那锦衣汉子收回手,看着范遥和小胖子,汉子只感到那小胖子有些眼熟,却也没多想,阴沉沉说道:“你是何人?”
范遥沉声道:“我就是这铺子的掌柜,不知道我姐姐做了何事,惹恼了几位贵客啊?”
那锦衣汉子呵呵一笑,伸手搂过刚才被泼的汉子,看着范遥说道:“小掌柜的,你姐姐毛手毛脚的,一碗馄饨都泼在了我兄弟身上。我兄弟伤的厉害,你说说该怎么办吧?”
那被泼的汉子顿时嗷嗷喊疼,眼睛却是恶狠狠的看着高玉琪。
另外一个大汉也站在一边,在那活动关节,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这时高玉琪已是在范遥耳边,把刚才发生的事小声说了一遍。
范遥怒目看着对面三人,大声说道:“那人污言秽语,还对我姐姐动手动脚,我姐姐教训的没有错。你们还想怎样?还讲王法吗?”
那锦衣大汉哈哈大笑道:“王法?跟我黄三讲王法?我黄三就是王法!兄弟们给我打!把那小姑娘留着,一会儿带回去让大家伙乐呵乐呵。”说完几个人就要动手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