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佳三石从没有站在琴佳太妹的角度想过,琴佳太妹不渴望爱情吗?琴佳太妹再荒唐也是个女人,是个需要关怀的女人。所有人都站在道德的高点,去指责琴佳太妹的私生活混乱。但又有谁真正的问过琴佳太妹,或者站在她的角度想过,琴佳太妹真正需要的是什么?
琴佳三石突然觉得自己甚至任何人从未试图理解过自己的姑姑,姑姑好孤独,姑姑像一个孤独的行者渐行渐远,这条路越走越孤独,越孤独越寒冷,她难道就不渴望温暖吗?琴佳太妹再坚强也是个女子,在这飘摇的时代,除了唾弃她,瞧不起她的人,真的有人关怀过她吗?
琴佳三石抬头看着三升蛮说道:“三前辈,你觉得我姑姑是个什么样的人。”
三升蛮的眼睛突然变得有些温柔,说道:“我不知道她是什么人,我们接触的时间还少。但是我知道她很坚强,很勇敢,也很孤单。她需要理解,需要陪伴,她是你姑姑,她也是个女人。”
琴佳三石眼中突然有些湿润,然后看着三升蛮的眼睛喊道:“姑父!”
琴佳太妹听到了三升蛮说的话早已泪流满面,说道:“三郎,谢谢你。”
三升蛮看着琴佳太妹哭的梨花带雨的,然后抱着琴佳太妹,嘴上却说道:“他奶奶的,有什么好哭哭啼啼的,我们不是来问小三子情况的吗?”
琴佳三石看着这两个人,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这两个人好不搭调,因为他们一个是浪荡女一个是吃人魔王。
可是这两个人又很般配,因为他们一个是浪荡女一个是吃人魔王。
不搭调和般配在这两个人的身上并不矛盾,反而有些相得益彰。
琴佳三石立马反应过来说道:“姑父,你不等圣族歉回来了?你要自己找线索吗?”
三升蛮说道:“等圣族歉?不等他查不了嘛?我和你姑姑马不停蹄的飞来可不是为了等圣族歉的。”
琴佳三石点了点头,然后将这些日子在兰州城查探的案子所有情况都说给三升蛮说了。
三升蛮说道:“首先,匕首已经证实了寅谋就是背后的主使者,我们的目的就是找到寅谋。你们调查到钱强的时候,当天夜晚钱强就死了,那说明此时此刻城里还有寅谋的内线,从这点下手,引出寅谋安排在城里的眼线,逼他交代出寅谋的联络方式,我们好顺藤摸瓜。”
琴佳三石说道:“怎么引出那个内线?我们在明,他们在暗。”
三升蛮说道:“我管他奶奶的是明是暗,我们现在跟那个寅谋属于对立关系。我们有动作,他就会接着有动作,我们见招拆招,佛挡杀佛就完了。”三升蛮这是典型的强者逻辑,简单粗暴。
琴佳太妹说道:“三郎,你也不能不管孩子们的安危吧,如果寅谋针对孩子们,要痛下杀手怎么办?”
三升蛮说道:“哎呀,就是说你们这些讲究原则的人顾虑太多,好不爽利。寅谋的内线一定不是在观察你和族歉,他是在观察他当年留下来的线索。钱强之死,眼线不是跟着你们发现钱强,而是一直在盯着钱强而发现了你们。他在当年留下的线索中都安排了眼线,按我的意思来,钱强家附近的妖怪邻居,城主府内做服侍工作的妖怪都毒打一边一定有招的。”
琴佳三石听着前面的话还挺有道理的,听到最后一句话慌忙说道:“姑父,那可万万使不得,吐蕃国有国法的,你这么胡来别说查线索了,吐蕃国马上会抓捕你的。”
三升蛮皱着眉头说道:“循规守法的真他奶奶的不爽利。这到处是规矩憋得我好想杀人,快把寅谋找出来吧,让我杀他个痛快。”
琴佳太妹打了三升蛮一下说道:“你正经点,发的什么风。三石别听他发疯,咱们把眼线引出来了,顺藤摸瓜不就完事了吗。”
……
隔天琴佳三石手里拿着蜘蛛匕首,走出了城主府,琴佳三石在城主府门口看见了一只白猫在屋顶舔着爪子。琴佳三石闲逛,一会在客栈一会在街上,手中握着蜘蛛匕首时不时就观察一会。
街上有一只白猫,在房顶轻轻的走着。琴佳三石没有感到任何异常,在毫无察觉下,心不浮不躁,照常如昔,这种表演功力早在肃州城扮演金马的时候就有经验了。琴佳三石坐在一个路脚的小棚里吃着牛肉面,兰州城的牛肉面还就是街边的小店味道才够地道。琴佳三石吃的满头大汗,酣畅淋漓。
琴佳三石在吃着面时不时的看着老板的忙碌着,其他人吃完饭,碗筷子一扔就走了。老板把碗筷,捡起来用一块发黑打抹布,擦了一下碗又擦了一下筷子,然后就把碗筷放在柜子的碗叠里。琴佳三石看着自己碗中的牛肉面突然就感受不到了牛肉面的香气,有一种反胃作呕的感觉。琴佳三石一拍桌子怒火中烧,指着老板骂道:“混账!你碗就这么擦一下就继续用吗,你恶心不恶心?”
老板也有些脾气了,说道:“老子这碗面能赚你多少钱?你自己出门不带个碗吗?我这生意你打听打听做了多少年了,一身臭毛病,你爱吃吃,不爱吃滚蛋!”
琴佳三石忽的一下站起了身子,掏出蜘蛛匕首,用力一斩将桌子斩下了一角。琴佳三石用匕首指着老板恶狠狠的说道:“老兔崽子,你敢再说一句试试。”
老板这些年做生意,虽然不甚考究,但是多少还是见过一些市面,挺厚的木桌板,一匕首就削掉了一个角。这不仅是需要力道,还需要武器的锋利,这种人绝对是老板所得罪不起的。最起码眼前这个人分分秒秒就能杀了自己,开门做生意,能屈能伸,没必要得罪这种狠角儿。这个时候周围渐渐围上了一圈看热闹的百姓。
面铺老板有些服软了说:“这位爷,算我的错,这样这碗面我不收你的钱了。您看这事就这么算了行吗?”
琴佳三石一拍桌子,吼道:“我本来吃的好好的,看你这么不卫生,我都要吐了,你收不收钱我都吃不下去了。”琴佳三石说完周围的百姓对他纷纷指指点点,人群传来嗡嗡的议论声。
面铺老板一脸苦笑道:“那这位客官,你看我该如何才能让你满意。”
琴佳三石说道:“你以为我是为了我自己吗?我是为了着来往的百姓。你让我满意有什么用。”
这个时候人群中钻出来一个大妈,穿着个破布围裙,然后说道:“这位小伙子,这个老板啊,在这开面铺有些年了。这兰州城满城上下就这儿的味儿的最地道,这家店老板铺面小,来吃的都是城里的老炮儿。大家来这不为别的,就是为了这口味道,我们附近常来的都是知根知底的,都是拿着器具来吃的。小伙子您就在这不依不饶的,街坊邻居们可都不开心了。”
大妈声音落地,这时候人群嗡嗡的声音越来越大,大家纷纷说道:“是啊,我们都好这一口。”“谁家的小伙子呀,有人管没人管啊。”“面铺老板是我们老街坊了,欺负人可不成啊。”“小伙子,挺周正的一人,非要为难一小本买卖的。”“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公子哥吃不惯咱们街坊的粗茶淡饭。”
琴佳三石面色难看至极,见周围人声渐盛,都是帮着老板的。琴佳三石嫌弃老板不卫生,当众挑事,也是为了周围百姓吃着放心,但是百姓却不领情,一面倒的站在面铺老板一面指责琴佳三石。在这种情况下,琴佳三石纵是百口也莫辩白,即使琴佳三石耍横也不能在城里当街杀人,否则还得给熊吉君添麻烦,琴佳三石思来想去还是撤走吧。
琴佳三石逛了一天,晚上溜溜达达的回到了城主府,看见琴佳太妹和三升蛮坐在屋里。三升蛮手中抱着一只白色的猫,看见琴佳三石便哈哈大笑,琴佳三石有些莫名其妙。琴佳三石不知道三升蛮笑什么,然后就问道:“姑父,你笑什么。”
三升蛮不答反问道:“怎么样,出门招摇一天感觉如何?”
琴佳三石说:“没什么感觉,我还怕不够显眼,故意跟人吵了一架。怎么啦,今天有收获吗?”
琴佳太妹听到琴佳三石的话笑的前仰后合的,而三升蛮笑着举了举手中的白猫,说道:“收获了这个。”
琴佳三石有些无言以对,说道:“就收获了一只白猫?那你们笑什么?是我怎么了吗,还是我身上有什么东西?”
琴佳太妹说道:“你今天不是在面铺跟人吵了一架吗?老板下不来台的时候,有个大妈出来帮他解了围,然后群众就开始一边倒的站在老板那边了。”
琴佳三石说道:“是啊,但是那有什么好笑的,很正常啊,本来不在乎那个卫生状况的,想着我怕不够高调故意吵了一架,还引来一大堆围观者。我手上一直拿着蜘蛛匕首,想必有寅谋安排的眼线一定能注意到我吧。”
琴佳太妹说道:“那个帮老板解围的大妈,是那个面铺老板的妻子。”
琴佳三石一把将匕首摔在了地上,破口大骂。琴佳太妹和三升蛮看着琴佳三石又开始哈哈大笑,笑的两个人前仰后合。
琴佳三石说道:“不是,你们这一天跟在后面就抓了一只白猫?你们在搞什么鬼?”
三升蛮将白猫扔在了地上,白猫迅速化成了一个妖怪。琴佳三石吃了一惊,原来这只白猫竟然是个妖怪,琴佳三石回想了一下今天一天的经历,想起了早上出了城主府的时候看到了这只白猫。琴佳三石这才反应过来,今天一整天这只白猫是无时无刻不在自己身边徘徊的。
这个跟了琴佳三石一整天,甚至有可能在更早之前就跟着圣族歉和琴佳三石的妖怪,长着一脸长须獠牙,身形干瘦目光锐利,看年纪大概在200岁左右,修为却只是修行者级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