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离市区的泰山脚下,一座大宅子在绿树掩映下隐隐绰绰,周围人迹罕见也没有其他建筑,这座九进大宅子就是木家。
前三进是佣人、司机、园丁、保镖以及其他工作人员住的地方,中间三进是木家人主要生活的地方,最后三进却常年关着,闲杂人等是靠近不了的。
在第五进院子中间的大厅里,木佑雄坐在中间,沈云烟木清霜母女俩坐在一旁,木佑雄表情庄重,缓缓开口道:“这个叫封天的年轻人不简单,他弹的曲子,你们也都听见了,我觉得他弹的就是《高山流水》的正本,不是后世人通过典籍描述而杜撰出来的,咱们家族传承两千多年,都没有人知道真正的《高山流水》,另外那几个世家想必也没有人知道,华夏历史悠久能人众多,也没有人知道,这就很奇怪了。”
木佑雄说着看了看沈云烟跟木清霜,继续说道:“他是什么人?从哪来的?还有他是怎么知道两千多年前的曲子的?是谁传给他的?这些都需要查清楚,如果他是普通人哪还好说,如果他跟修士有关系,那我们就要多注意了。”
木佑雄说完身体向后靠在黄花梨做的圈椅里,双手轻敲扶手,沉思了一会说道:“卫三!”
大厅侧面一个全身黑衣的人缓缓走到木佑雄身侧,低头拱手默然不语。
“你派人去查查这个叫封天的人,不要惊动他。”
叫卫三的黑衣人低头称是,然后缓缓消失在大厅侧面的阴影里。
“爸,你会不会想多了,可能封天就是个普通人啊,或许是偶然机会得到古代遗留的曲谱呢?”
“那为什么是他?这么多年这么多人都没发现过,为何他会发现?又恰恰出现在咱们家附近?”
“可能是巧合呢,我看封天没什么特别的,除了会弹古曲也没什么特殊的,爸,你也近距离接触过封天,也没发现他身上有修为吧,他不可能跟修真者有关系。”
“如果是普通人那再好不过,如果真跟修士有瓜葛,我木家是不会坐视不管的。‘君子无罪怀璧其罪’啊,今天虽然我不让大家外传,但很快就会被别人知道,他还是会有麻烦的。如果他有背景那还好说,如果没有背景,那就不好说了。”
“那我把他请来当家教,我看谁敢打他注意!”
“清霜,在弄明白他身世前,不能把他带进木家,别忘了我们木家的责任。”
“我不管,谁敢动封天,我木清霜不会放过他!”
“呵呵,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咱家姑娘为一个男人动怒呢,怕不是动春心了吧?”
沈云烟在一旁打趣道。
“妈~你说什么呢?什么动不动春心的,我就是觉得封天弹琴好,人也不像坏人。”
木清霜说到封天‘不像坏人’的时候,一下想到封天戴着墨镜装盲人看自己酥胸的情景,脸庞不禁微微一红。
“还说没有,脸都红了,佑雄啊,我看那个封天小伙子不错,举止得体,不卑不亢,一般人在那种场合是很难做到泰然自若的,要么是见过大世面,要么就是出身名门,不像现在很多年轻人,外强中干。”
“嗯,我也注意到了,所以我才要查查他,总感觉这年轻人不一般。清霜,我让人查他也是在保护他,你如果想结识封天,我也随你,不过不要透露咱们家族的秘密,至少在弄清他身世之前。”
其实木佑雄跟沈云烟都想错了,不是封天出身名门见过大世面,恰恰相反,是封天没见过大世面所以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怕,正所谓‘无知者无畏’。
“小妮子,你看你爸也没拦着你见封天,我们也是为你好,毕竟在弄清楚之前还是要小心行事,总不能养这么大的姑娘稀里糊涂就跟人跑了吧!”
“妈~你说什么呢?谁要跑了,我就是想跟他学学琴!”
“学琴你脸红什么?”
“谁脸红了?我这是热的!”
“热的?刚才你咋不热呢,说到封天你就热了?我还没看过你对哪个男孩子这么上心呢。”
“哎呀,跟你们说不清,我去睡觉了!”
木清霜在母亲的调侃下败下阵来,扭身跑回闺房,一头扎在床上,想着妈妈刚才说的话,自己真的对封天很上心么?这么明显么?自己就是觉得封天琴弹的好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啊,当然对封天还是有好感的,至少是不像之前对其他男孩子那么排斥,想不明白就不想了,明天去找封天讨教讨教古曲。
“佑雄,我看咱家丫头可能动心了,我还没见过她对哪个男孩子这么上心的,以前那么多男孩子在她跟前蹦跶,都不屑一顾,今天居然为了封天跟你顶嘴,咱家丫头外柔内刚,认定的事儿就不会改变,我真怕他陷进去。”
“云烟,你说的很有道理,我也没见过这样的清霜,所以我才要查清楚封天,如果没什么问题那更好,如果有问题.....”
木佑雄说到这里停了下来,自己就这么一个女儿,他真不想伤了女儿的心,既然女儿对封天有好感,自己当然不能阻拦,虽然这个年轻人有点奇怪,但也不至于让木佑雄太过于关注,家族绵延千年,什么人物没见过,什么大风大浪没经过,让人去查封天也是因为家族责任所在,不得不多注意下。
“也许是我多虑了,哪有那么巧,最近几百年已经很少发现修真者了,就算封天有点儿奇怪,也不一定就跟修真者有关系,再说了,我们当父母的就是为儿女铺路,至于他们要走向哪里,就不是我们能左右的了。”
“嗯,顺其自然吧,只希望咱们姑娘能有个好归宿。”
市中心一高档小区。
一阵电话铃声吵醒了张坤赐,他迷迷糊糊的爬了起来。
“喂,大半夜的什么事儿?”
“张少,我们被那小子打了,我们十几个人都没看清咋回事,就被放倒了。”
“哦,这么说那小子还挺厉害啊,行了,你们去找阿虎拿医药费吧。”
“对不起,张少,是我们无能。”
张坤赐挂了电话。
本来张坤赐并没把封天当回事,当时在会所里贬低封天也是为了在木佑雄跟木清霜面前留个好印象,没想到被无视,后来去酒吧喝酒泡妞儿,随口跟阿虎说一句,阿虎是酒吧老板,他当然知道张坤赐的身份,正愁没有表现机会,为了能巴结张坤赐,就拍着胸脯要替张坤赐出口气,就叫手下小弟去教训一下封天。
没想到封天还挺能打,不过,张坤赐依然没有把封天当回事,一个能打的屁民顶多就是一介武夫,能有什么资本跟自己斗,论身份自己是市长公子,论学识自己是名牌大学毕业,论地位自己是本市年轻企业家,年纪轻轻就拥有一家偌大的公司,论长相自己能迷倒众多少女,封天最多就是一只苍蝇,虽然让人讨厌却也不值得张坤赐去重视。
张坤赐又钻进雪白的温柔窝,酣然睡去,他不知道的是,有时候看似苍蝇,可能是沉睡的雄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