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乐朗果然神色有异,当即凝眉道:“道友的意思是说……”
封乐朗话还没来得及说完,楚玉珩却当即摆手道:“唉,我可什么都没说啊!
嗯……天色不早了,如今我们既然已经脱困,那便要告辞了,多谢几位方才救下我娘子。
后会有期。”
封乐朗将话重新吞了回去,只得作揖道:“后会有期。”
说罢,楚玉珩就拉着沈漫的手,朝着那片林子去了。
封乐朗是看着他们离开的,直至他们的背影消失在林子里以后。
那个叫千羽的少年则忍不住又到:“真是两个奇怪的人。”
“奇怪?”
站在他身边的另一个少年疑惑的看着千羽问道。
千羽努了努嘴说道:“莫真,你要我说你什么好啊!
脑子一点都不灵光,你看他们夫妻俩,一个轻纱遮面,一个面具示人。
这难道还不奇怪么?还有啊,你看你们身后这些魔尸被杀得。
不是缺胳膊就是缺腿缺脚的,还有被削了头顶的。
多么惨烈啊,说不准……这些魔尸就是他们自己放出来的……”
千羽话还没说完,封乐朗当即凌声道:“千羽,休要胡言。”
莫真笑着说道:“那我们杀魔尸还一剑贯脑呢!”
封乐朗却依旧盯着他们离去的方向低喃道:“他们的本事可不小,那男子不是什么坏人。”
千羽转身道:“宗主可认得那人?”
封乐朗却沉默不语,只拔了剑再次御剑至上空说道:“天色不早了,我们还是尽快赶至盛氏吧!”
那几个人也同时御剑,路上千羽似乎颇为好奇封乐朗到底认不认得那些人。
一直追问个不停,最终封乐朗烦不胜烦,只说道:“他们身边的绿衣女子,我曾有过一面之缘。
能与她在一起的女子必然是……总之,今后若你们再遇了他们,切记,不可冒犯便是。”
听了这话,千羽的好奇心却是越来越重,对于那几个人的身份也是越发的好奇了起来。
这时候封乐朗忍不住又嘱咐道:“一会儿到了盛氏,切记,不可将我们遇到他们的事情说了出去。
只说在帆泊河遇到了魔尸,纠缠了片刻,可知晓?”
好在,那几个孩子虽说叛逆,但封乐朗若正正经经的叮嘱,他们还是不敢违逆的。
沈漫被楚玉珩拉着一路进了林子深处,却见楚玉珩似乎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一旁的青黛却是没能忍住道:“停一下嘛!”
楚玉珩却道:“得穿过这林子才能行,我方才发现这林子里大大小小竟有七八个那种装异香的瓶子。
未能找的地方也不知有没有了,总之这里不安全,得出了这林子再说。”
沈漫却迟疑的说道:“我们可以直接渡河……”
说起来,渡河似乎也不太可能,一没船,二不会游泳,三不能御剑。
可是若是穿过了这林子,差不多就到了浔阳的边界内了。
届时免不了还得从浔阳渡河,继而到达帆泊河对岸,到时候也不知是能直接到陵安边界,还是到辰阳境内了。
可是现在的状况,楚玉珩做的其实并没有错,天亮还需好几个时辰,这期间若是有什么高阶魔尸出现那可就麻烦了。
只是如此一来,他们可能至少还要再多一天的路程了。
三人一路上不停歇的赶路,终于在太阳初升的时候,穿过了那片林子。
来到了帆泊河的中游,恰好赶上有船家过河,给了几个碎银子,那船家就顺便将他们给捎带上了。
沈漫坐在船头上,看着河水里偶尔游过去的几只颇为肥硕的鱼儿说道:“真羡慕它们,无忧无虑,一生肆意潇洒。”
楚玉珩握住她的手道:“我们也会有这么一日的。”
沈漫不语,青黛却忽然从船尾处走了过来,然后拍了拍楚玉珩的肩膀道:“姓苏的,跟我解释一下吧!
我沈姐姐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妻子了?此事我与沈姐姐竟都不知情。
难道你不应该给我们一个说法吗?”
听了这话,沈漫转身看了一眼青黛,又看了一眼楚玉珩,继而低着头,似乎也在听楚玉珩接下来到底会怎么回答青黛了。
只闻楚玉珩沉默片刻后,声音淡悠悠的说道:“在我心中,早已经认定了的事情。
还需要同你这只兔子汇报一声吗?”
青黛当即发了飚,直接硬生生挤到了沈漫和楚玉珩的中间坐了下来,继而说道:“那你这么认为,那也得我沈姐姐同意啊!”
沈漫微微皱眉,在这件事情上,她实在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想法了。
她不恨楚玉珩,其实从来都没有恨过,当然也不曾后悔过曾经。
只是她心里总是觉得,当年他那般决绝的拒绝了她对他的那一腔痴心。
如今却又一副非她不娶的样子,让她怎么可能说接受就接受呢?
楚玉珩却忽然十分认真的看着沈漫道:“即便她不同意,我也会守她平安喜乐的。
他日,若是她有了意中人,我自然会悄然远去,成全于她。
我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说都是我自己,与她无关。
我从来都不希望,她因为我的话而觉得困扰,诚如今日,我说她是我的妻子,那么也是说的我自己。
与她也是无关的。”
青黛挠了挠后脑勺,一脸迟钝茫然的说道:“什么有关没关的,我都要让你给绕晕了。
那……沈姐姐,你真的不介意他对外人如此称呼你吗?
这坏的可是你的名声。”
沈漫松开了缠在手指头上的头发丝说道:“可我的名声向来都不好啊!
再坏一点……其实也无妨吧?”
青黛愣了愣,继而便没有再说话了,这时候楚玉珩则用手撩拨了一下水面说道:“问也问了,还不快走。
和我们两个挤在一起,你不觉得你很多余吗?”
“你……你才是多余的吧?我认识沈姐姐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玩泥巴呢!”
青黛毫不示弱的直接趴在楚玉珩的耳朵边上喊了那么一句。
楚玉珩也不脑,竟直接起身,提着青黛的头发丝儿,将她整个人强行拉到了后边。
“疼疼疼……别薅我头发,姓苏的,我发现你越来越不要脸了。
竟然耍赖皮,靠薅我的头发,才能坐到沈姐姐的身边。”
青黛一边揉着她生疼的头皮,一边十分不满的抗议着。
楚玉珩则十分的心安理得的重新坐到了沈漫的身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