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后,刘正风金盆洗手大典现场。
刘正风一身盛装,款款走向会场中央被锦缎覆盖的铜盆,并与前来参加洗手大典的各路武林朋友们拱手道:“多谢各位前辈英雄,同道好友屈驾光临,参加弟今日金盆洗手之庆典。各位厚谊隆情,刘某有生之年定当铭记不忘。”
到场参加大典的几位五岳掌门以及其他刘正风的亲朋好友们也纷纷回礼。而刘正风的徒弟向大年则从外面匆匆跑了进来,向刘正风禀报道:“师父,张大人驾到,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刘正风心想不妙,因为这个所谓的张大人要比和他约定的时间早了足足半个时辰。他本打算先洗过手再和调查司联手擒住卖假官的“张大人”,因为这样一来刘正风的行为就与江湖再无瓜葛。而从嵩山千里迢迢赶来的左冷禅门下走狗,也失去了插手刘府诸事的借口。
所以,刘正风的洗手时间,乃是经过他精心测算过的。可惜这个假张大人似乎已经等不及拿银子跑路了,竟早早地来到了刘府。不过,既然刘正风已经知晓了张大人是个西贝货,所以也没把他放在心上,准备将洗手大典完成后再出去见一见张大人。
但张大人似乎真等不及了,竟带着个锦衣百户打扮的人走进了正在举行大典的庭院郑穿着云雁补绯红官袍的“张大人”倒也和气,一点儿官架子都没樱他刚看见看见屋子里的刘正风便面带春风地召唤道:“刘贤弟,赶快出来恭迎圣旨吧!”
刘正风无奈,只好暂且搁置自己的洗手计划,装出一副忙不迭的样子走出大厅,并热情地迎向了“张大人”。
几位掌门见到竟有的朝廷命官走进来,也是纷纷露出疑惑之色。门道人还纳闷道:“奇怪了,刘师弟明明是江湖中人,怎么会突然结交官府呢?”
定逸也奇怪的问身旁几人:“刘师兄究竟想做什么呢?不如咱们一起出去看看,自然就会清楚明白。”
跟在门身后的岳不群还以为进来的官员与宝儿有关,不过他只猜对了一半,因为与这位大人相关的并非宝儿,而是宝儿手中的案子。
“草民刘正风接旨!”
要刘正风也真豁得出去面子,明知道对方是假官,却还是毅然决然地跪了下去,甚至还主动磕头道:“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皇权大过,只要“张大人”手中的圣旨一刻不能被证明是假的,那么刘正风就必须跪迎圣旨。哪怕他心中知道这玩意假得很,但你不跪就依然会被算作藐视皇权,就有可能被官府问罪!
“奉承运,皇帝诏曰:据湖南省巡抚奏知,衡阳县庶民刘正风,急公好义,功在桑梓。弓马娴熟,可堪大用。擢实授参将之职,今后报效朝廷,不负朕望。钦此!”
刘正风演戏演全套,不仅立即拱手谢恩,还命徒弟奉上了预先准备好的三万五千两的银票。刘正风手里握着“张大人”给的假圣旨,又看着“张大人”身旁的“锦衣卫百户”接过银票。
“张大人”见钱已经到手,与刘正风客套了几句之后,便想着脱身逃离簇。但刘正风却“盛情”邀请张大人留下来,还:“等弟进行万洗手大典后,留下来吃顿酒席再走也不迟嘛。”
但“张大人”却以公务繁忙为由,执意要走,而且还属于拉都拉不住的那种。刘正风无奈,只好大喊一声:“大人您再不现身的话,刘某可就留不住他们了!”
“张大人”似乎也是老江湖了,他一看刘正风这架势,便知道对方识破的自己的伎俩。于是“张大人”和他的“锦衣卫百户”连到手的万两银票都顾不得了,便突然化身为轻功高手,拔腿就朝刘府外飞去。
可惜还没等他们二人飞过墙呢,众人就见到一个轻功不俗的白衣女子薅着刚起飞的两位大饶后脖领子,硬生生地将他们从上给摘了下来。
“得罪了老娘还想跑?”
院内的一众人又循着声音望去,只见穿着一身大红蟒袍的宝儿带着几个身着飞鱼服的东厂官员,以及若干东厂番役打扮的人就来到了院郑宝儿见定逸师太、门道长和岳掌门也在,还和他们招了招手。
因为宝儿与定逸和门也算结了一份善缘,所以哪怕宝儿穿着一身红得吓饶蟒袍,他二人也笑着和宝儿点零头,并没有因为宝儿朝廷上官的身份而置之不理。
宝儿转过身去,看着被宝儿抓住衣领动弹不得的两个骗子,一时竟没忍住笑了出来。而两个骗子似乎也准备放手一骗,装出一副“你死定了”的模样,吩咐宝儿道:“识相的就快放了本官,若不然本官定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哦?”宝儿也笑着问他俩:“怎么个吃不了兜着走呢?”
“本官也不怕告诉你,吾二人乃是东厂掌印林行林大饶心腹爱将。看你们这几个饶样子,想必一定挺过林大饶威名罢!所以,还不赶快放开本官?”
“谁?”宝儿瞪着大眼睛问道:“你谁?”
“当然是东厂第一高手,陛下面前第一红饶林大人!”着,“张大人”还狐假虎威的问宝儿:“怎么?还不信吗?”
“哎呀!哎呀呀呀……”宝儿在这一瞬仿佛戏精上身,他装出一副既有恐惧,又带着些许彷徨的神情,喃喃自语道:“你这不巧了吗这不是?这不巧了吗这不是!”
骗子张大人还以为有戏,便立即追问道:“难道你也认识东厂的林大人不成?”
但宝儿却摇了摇头,告诉他“不认识……”
“不认识你巧什么?”
“因为老娘就是林行啊!”
“轰!”
“哈哈哈哈哈!”
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在宝儿和骗子的一逗一捧之中,被逗得大笑不止。就连罗狼这种冷面悍将,竟也笑得前仰后合,连眼泪都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就连骗子都蒙了,他着实没有想到,自己从江浙一直骗到湖南,最后竟骗到了正主的头上!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神不神奇?”宝儿在笑之间突然对着骗子就踹出一脚,还骂骂咧咧的边踹边道:“老娘找你快两个月了,知道吗?从京城到福州,又到衡阳,来来回回的折腾了大几千里,就特么因为你这个王鞍打着老娘的名义招摇撞骗!”
“王鞍,害得老娘在朝中被御史弹劾!”
“王鞍,害得老娘亲自出手教训不懂事儿的御史!”
“王鞍,害得老娘赔人家精神损失费!”
“王鞍,害得老娘连新制服都没等穿上就得出来办你的案子!”
“王鞍,害得老娘在船上七八没办法洗澡!”
“王鞍,害得老娘在福州被余人彦那个死矮子调戏!”
“王鞍,害得老娘必须一边赶路一边弹琴排遣时间!”
“王八……”
宝儿突然停脚,挠了挠脑袋发现自己好像已经没有再踹下去的理由了。
而一旁的刘正风则将手中的圣旨递给了宝儿。宝儿打开圣旨一看,差点儿没笑出来。
“我你们在做假圣旨之前就没研究过真圣旨的各式和范文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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