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的意思就是说有人给林若言吃了那些药才会导致她葵水提前。
这是有人故意陷害了。
“那药方是什么?”林老太太的脸色立刻凝重了起来。
若姐儿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人谋害,这侯府竟如此乌烟瘴气!要让她查到是谁,绝不轻饶!
“是三棱、莪术、红花、水蛭、芡实、黄柏、苦参……”马氏将方子背了下来,又道:“这几味药不需要用全部,便是我前面说的几种药力最大,效果也最明显。”
“中药味苦,我不信若姐儿吃了会察觉不出!”陆氏不屑,瞪着马氏,“你不要妄自揣测搞得人心惶惶。”
马氏却不惧,依旧缓声道:“现在的中药可以制成药丸,回春堂的大夫便是这方面的老手。”
关于医理方面马氏这个杏林圣手的后代的确要比她们有发言权。
陆氏被噎住,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林老太太沉吟片刻,面色看不出喜怒,“就算是有人给若姐儿服下了这药如今也早就在肚子里消化了查不出了。明兰,你可有什么好主意?”
马氏很老实地摇摇头,“孙儿不知。”
陆氏简直想笑,搞了半天名堂原来也不晓得,那还说这些做什么?不是给自己添堵嘛!
有个未知的炸药埋在身边,就好比喉咙里长出一根刺,知道却又拔不掉,多难受?
“不过……”马氏却又出声,缓缓道:“我想若言和昭言说不定心里早已经有了对策。”
“她们?”刘氏诧异,又想到林昭言和林若言两姐妹昨晚神神秘秘的样子,难道是在商讨这件事?
“嗯。”马氏缓缓地笑了开来,如三月灿烂的春花,耀眼迷人,“所以我们不用着急,静观其变吧!”
她站出来解释不过是作为一家人不想刘氏无故受到责备,至于揪出幕后黑手,可就不在她的职责范围之内了。
刘氏回了院子,眉心还紧紧拧着。
林老太太听了马氏的话决定静观其变,她却是打算要问清楚的。
林昭言和林若言已经起了床,正坐在屋子里看书。
两个姐妹难得相处融洽,都穿了清一色的玉色绣折枝堆花襦裙,随意罩了件外衫,阳光层层叠叠地洒进来,很美好。
刘氏心里的滋味难以形容。
如今这两姐妹关系越变越好,三房内宅少了许多吵闹,丫鬟婆子们都松了不少气,林妈妈也说嫡亲两姐妹能够一条心是天大的福气。
是啊,天大的福气,可那前提是什么?嫡亲的两姐妹。
可昭儿身上有没有流着林琛的血都难说,更何况是她的。
如果生活能够一直下去也就算了,可现在太后已然介入进来,怕就怕将来突生变故会连累若儿。
从前她就是怕,才不准若儿跟昭儿亲近。
现在……事事都身不由己啊!
许是刘氏的目光太专注,一直埋首看书的林昭言都察觉了出来,一抬头,忙道:“母亲。”
林若言也抬起头来。
刘氏忙敛了思绪,也不废话,直接切入主题,“你们是不是知道若儿葵水提前来是有人算计?”
林昭言和林若言面面相觑。
还是林昭言回道:“知道,不过暂时还不能说,只怕会打草惊蛇。”
自从有过卢氏和宛姨娘的事,刘氏对林昭言倒是充满信任,闻言也就不再问,只道:“你们心里有数就好,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告诉我。”
林昭言感激地点了点头。
“你们继续看书吧!”刘氏不再打扰,转身准备离去。
这时一直侯在门外的紫鹃进了屋子,给刘氏请了安,方才道:“外院那边送来了请柬,是成南伯府的。”说着,递上了红底烫金的请柬。
刘氏接过,打开一扫,朝林昭言望过去,“是伯府的六小姐邀你去伯府坐客的。”
林昭言怔了下。
这件事情周宛瑜很久之前就提过,不过没有付诸过实践,她也就没有当真,没想到今日会来邀请她。
“据我所知成南伯府今日可没有什么活动。”刘氏淡淡道。
无缘无故请人登门,两家关系又不见得多好,肯定别有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