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皇上派来辅佐殿下的,自然要将殿下的一切来龙去脉都告诉皇上。
蓝衣男子并没有因为黑衣男子走了之后而有所动作,依旧是维持着刚刚的动作,一动不动的望着灵阳城内热络不绝的夜景。
逃不过的终究逃不过。
他一直无意于皇位之争,多年来一直不曾参与储位之争,做一个最为闲散的皇子,浪迹天涯。
奈何父皇却不肯放他自由,亲自下旨召他回宫,派他出使祈国。
祈离两国争战多年,一直平分秋色,胜负未分。
然,如今祈国在夜轩寒的手下渐渐繁荣昌盛,而离国的皇家子弟却为了皇位之争而互相陷害残杀,祸国殃民。
如今好不容易两国之间有所缓和,父皇却野心不改,一心想要一统整个离和大陆。
夜轩寒少年登帝,如今竟然能坐稳江山,岂是父皇说扳倒就能扳倒的?
两国交战,最终受苦的都是黎明百姓。
父皇这是要将他亲手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逼迫他双手沾满血腥呵……
蓝衣男子不知何时手执血萧,轻轻覆在唇边,一阵风吹过,观望台上飘出凄清的箫声。从箫声里似乎能听出主人的清寒之气,低沉婉转,让人听来莫名心悸,疼痛难忍,似乎有等待千年的孤寂之音,时而雪花阵阵纷飞,时而峡谷一阵旋风,最后,箫声归于平淡,和深夜里的银河天际一样,静静的流淌……
“万事堪笑皆有乾坤,朱颜尽改丹心难灭。江山回首青丝难断,故人可念枝柳残月?”
自古江山自由两难全,他只愿抽身而退追求更加广阔的天空,为何父皇不允他这小小的愿望。
帝王之家,愿望既是奢望。
奢望呵!
一曲罢,放下血萧,俊逸出尘的容貌泛着晦暗不明的清冷之意,薄唇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
话说灵鸢的生活平静了一阵之后,便被不日之后的离国来使一事打乱。
早早灵鸢便收到了安排后宫三品以上嫔妃,在离国使者进宫之日,陪同皇上一起出门迎接。
灵鸢猜想夜轩寒定然是知道了出使祈国的使者是何人才是。
不然怎么会如此兴师动众?
祈离两国素来恩怨难清,这次离国主动来访,定然是想要跟祈国新帝签订什么契约才是。
否则夜轩寒会这么大规模的欢迎该神秘使者吗?
“皇后娘娘,奴才还有其它要是,就不打扰娘娘了。”负责传旨的小德子,十分恭敬的将圣旨交予灵鸢之后,便躬了躬身,如是说道。
“有劳公公了。弦月,送公公出去。”灵鸢欠身接过圣旨,给弦月使了个眼色,示意她打赏了负责传旨的小德子。
“是,娘娘。”弦月点头,从怀中掏出一锭金子,放入小德子手里,勾起一抹笑意,朝小德子道:“德公公,您辛苦了,这边请。”
“好好,奴才先走,娘娘若是有事,尽管吩咐奴才。奴才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小德子掂了掂手里的重量,不由的笑眯了眼。
“德公公慢走。”灵鸢淡淡的笑着目送小德子远去后,便懒懒的在凉榻上坐了下来,看着茶几上的滚烫的圣旨,挑眉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