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胜有些无语。两卷书上的文字都难以找到一个相似的,就别说能够读懂了。
见陈胜面露窘状,尉缭问道:“胜儿,有何不妥么?”
陈胜搔了搔头,尴尬一笑,说道:“老师,我识跟这些字不太熟呢。”
尉缭大奇,他这学生吐谈水平之高,就算与他生平仅见的少年时就以天才闻名的甘罗也未必逊色,怎么会目不识丁?但转眼尉缭又想到,此子在乱世颠簸愁苦,又怎有时间来学文断字呢?更何况这里面并非只有一种文字,一种是旧时魏国的文字,而另一种则是燕文。虽然各国文字起源都来自于周王室的金文,可是经过春秋战国的数百年演绎,文字早已经大多不一样了。
尉缭当即呵呵一笑,道:“无妨,老师教你即可。如今我大秦一统天下,书同文,车同轨,这些文字也无用处,老师将其译成秦篆教你,只需刻苦些,应该很快就能读懂这些文字。”
“那敢情好,辛苦老师了!”陈胜一脸激动。以他前世在十多年的应试教育里脱颖而出的经验,他相信自己学几个比较原始的繁体字,还是游刃有余的。至于对这些晦涩文字内容的理解能力,陈胜也不怕,他古文功底并不弱,加上旁边还有;老师指点,又怎么会学不懂这些内容呢?
此后几天,陈胜都是白天去当佣耕,傍晚归来之后,就跟随尉缭学文断字。尉缭教学极其严谨。弄了个沙盘出来,饭前教陈胜十个秦篆,陈胜练不熟这十字之前,是不允许吃饭的。尉缭白天无事,不是到山中打猎,就是到河里捕鱼。让家里的伙食水平增长了不少。
而每天晚上,尉缭则是逐句把要传授陈胜的书简读出来,填鸭式地让陈胜背诵。在记忆方面,陈胜可是一个天才,一篇文章不过短短数百字,熟记这些琅琅上口,古意盎然的句子,自然觉得容易多了。
几天以来,周文笑得拢不上嘴巴。已经愁眉苦脸了好些日子的他,脸上神采奕奕。按照陈胜所说的法子进行了三天之后,田里的稻谷已经抢收了六成。佣耕们不再像过去那般敷衍了事,都是玩命一般地干活。而由于酬劳的提升,又吸引了远近的一些闲汉加入其中,这佣耕人数也大大增加了一番,劳力富足,速度自然就快了起来。粮商采购的粮食已经准备完毕,随时可以交割,比张老爷规定的时间还早了两天。昨天晚上他被张老爷褒奖了一番。周文心中自然高兴不已。
陈胜这几天也没有下田,在周文的赏识之下,他每天带着几个人,在张府的田地之中划分出一块块要收割的地方,让其他的佣耕队伍们来收割。所以也落得轻松。
这一天,到响午时分,陈胜已经将往后两天的工作都划分好,这也是张府稻田之中最后的一部分,弄完这些,陈胜和在场的数百名佣耕都要面临失业。不过陈胜并不在意,因为住的地方后面就是连绵王屋山,他有着一个彪悍的老师,每天都能够从山里猎到不少野味,两人若是只靠打猎为生,都足以过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