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磕头的陆秉章动作停顿了一下,待再继续时,已经是咬牙不止,心中暗骂:“好啊,小婊子,果然是你做的手脚。”
没有退路了,当这话说完后,乐静就知道,一切只能看天意了。现在的她,除了承认已经没了别的办法,若是否,短时间内她又如何能够自圆其说?面对一屋子的聪明人,她实在是怕一个不小心再将她原本的计划露了出来,那她可真的就是永无翻身之日了。承认了,是一条错,否认了,很可能把她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全都挖了出来,那可就是件件错,想不死都难。
不得不说,对别人狠的人,通常对自己也是狠的。就拿乐静来说,只简单的利弊权衡一备,她很快的就选出了一条最有利的路,而且迅速的稳定了心态,不再慌乱。
听了乐静肯定的答复后,老夫人轻轻的挥了挥手道:“送三姑娘跟陆少爷出去吧,回去后就不要出来走动了。”
虽然禁足并不好受,可是却也是最好的结果了,乐静与陆秉章同时松了口气,彼此对视一眼后又迅速的分开了。
“老头子,事情已经这样了,你就不要再生气了。我们年纪也大了,干什么要为了小辈们愚蠢而伤了自己的身体呢?走吧,就让他们自己研究吧,是嫁娶还是送庙里,随他们吧。”老夫人说完,起身扶着于老太爷就往屋里走,她这一番备感凄凉的话语,让三老爷恨不得立刻就去杀了于乐静。拒绝了想要跟他谈论儿女婚事的陆仁礼,三老爷怒气冲冲的就奔着姜姨娘院子去了。
等他进了屋后,就看到姜姨娘正哭着用戒尺一下一下的抽打着跪在地上的乐静的双手,每抽一下,姜姨娘都哭的更大声,乐静也颤抖不已。仿佛是没有看到进门而来的三老爷,姜姨娘边打边骂:“你个坏孩子啊,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呢?你让你父亲,你母亲的脸都往哪搁啊?你怎么能这样不要脸啊。”
乐静凄厉的大叫一声“娘!”然后哭着辩解道:“我没有啊,我真的没有,我本来就是因为睡不着,去小园里走走,这是内宅的园子一向都没外人的,我怎么会知道,陆表哥在那里呢?我们也只是聊了几句,可是后来我却整个人都晕晕的,等再醒来的时候就变成这个样子了?陆表哥与我的经历也是一样的,我现在想想,是不是有什么花的味道会让人意识不清啊?”
姜姨娘却是不信,高声道:“你闭嘴吧,若是真有此事,你为什么刚刚不与老夫人那里解释,确非要背这样一个黑锅?”
“我如何能解释的清楚啊,姨娘?已经这样了,满府上下的人都知道了,我就是解释的清,我以后还怎么样做人?如今表哥大义肯认了这事,那就是救了我一命,我要是不是紧紧抓着,我又怎么怎么办?你没有看到,当时父亲的那个表情,恨不得将我千刀万剐了,姨娘,我好伤心,我那样爱着的父亲,他竟然不信我。”说完,乐静再也跪不住,伏倒在地上哭了起来。
两人的对话,让站在门边的三老爷火气消了一大半,看着哭的伤心的乐静,他这心疼劲又都上来了,叹了口气,转身又走了出去。姜姨娘见三老爷出去了,马上将乐静扶了起来,边看着乐静的手边心疼的问:“疼不疼啊?”
乐静抽回手胡乱的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毫不在意的道:“疼才好,疼才能让我记住教训。”她的脸渐渐开始扭曲,阴森的说道:“于乐灵,千万别让我查出来这事有你的手笔,不然我定要活吃了你。”
姜姨娘虽然心中不信乐静的话,可却也不敢直说,女儿受了大委屈这时候发泄发泄也是应当的,不管是不是乐灵,能让乐静舒服就行。
经过这一早上的折腾,再次回到房中的二老爷看到跪在那里温姨娘跟乐薇时,却没了最初的愤怒,他将二夫人拉进屋中,商量道:“算了,就这样吧,让她回院子里,找人看住了。往后,我不再理她就是了,总得为了临风兄吧。”
二夫人考虑了一下,看着一脸为难的二老爷道:“行,就听你的吧,只是乐薇她心里肯定又是不服气,若是实在不行,就跟她挑明了吧,这样她或许也能消停些。”
二老爷没有立刻回答,静坐那里半天后说道:“再看看吧,我实在怕她受不了,再受了刺激,到时心疼的不还是咱们嘛!”
“行,行,行,都听你的,反正我啊,我现在呢就是想着好好安胎,也不愿意多操心了。”不想为了温姨娘母女跟二老爷起过多的争执,折腾了大半夜加一个早上,已经有太多的震惊与疲累,二夫人躺下后就沉沉的睡着了。
乐静的事情让于老太爷生了几天的闷气,这一天当他听说三老爷已经跟陆家把婚事定下来时,不由的狠狠摔了一只笔。清远大师还没有回来,李家打从外面有流言开始就再也没有提过一次结亲的事,罢了,强扭的瓜也不甜,再慢慢寻好的便是。
只是,他这府中向来因为人员简单而和乐平静,为什么这些日子却是波澜不断?于老太爷总觉得是有那么一双黑手在推动着这一切,可是现在看来他又找不到证据,若说是为了亲事的原因,可是现在折腾的这几个姑娘却没一个得了益的,太不合常理了。
他习惯性的拿起笔,在纸上将重要的人物事件一一列出,想在这其中找到一些线索来,就听到门外贺远的声音传了进来:“老太爷,我能进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