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是你们,在不遗余力地散布着兰斯特洛会因为我的死而进行报复的传言,让人民惶恐不安呢!现在你们又说国王因身体不适猝然倒下也是我干的,喂……”艾克斯带着笑意指着人群里随便的某个人,“你家狗走丢了,是我干的吗?”
他又指指某个骑士,“你的剑断了,是我干的吗?”
然后他哼了一声。
“你干脆说今天是阴天也是因为我干的算了。唔,‘阴谋偷走太阳的人’,我帮自己想的罪名怎么样?”
“你这是诡辩!你在玷污圣武士忠正的名誉!”布莱克已经气的快要中风了。
“请不要擅自对圣武士该是什么样子的做出定论!为什么要让神的使者对你告诫两次呢?即使是老年痴呆也不能马上就忘掉才发生的事情吧?”满头白发的大主教带着同情的表情看着布莱克,“还是说,你难道认为圣武士就是笨蛋的代名词吗?”
大主教的这句话让所有的圣武士都对布莱克侯爵怒目而视。
在培罗斯特这样的国家,圣武士里很多都是大贵族家庭的孩子。即使是布莱克,也不得不在圣武士们集体散发出的敌意中闭上了他的嘴,而改用眼睛不甘地怒视着艾克斯。
艾克斯什么时候怕过别人的眼神啊!
我觉得这些圣武士内心应该很高兴吧,因为他们之中终于出了一个能言善辩的人哇。
我看过那么多本人类的小说,所有小说里的圣武士似乎都是一个人的无数分身一般。世人对圣武士的普遍评价就是“那群内敛严肃的武者”。好吧,这是修饰过的说法,其实通常人们评价圣武士都说的是,“啊,看那群木头脑袋的老好人”。
“所以,请不要把这样的罪放在我的身上。我可以以照耀大地的日光之名起誓,你所说的那些罪名,完全和我无关。神已剖析我的内心,自能证明我的清白。”
艾克斯长吁了一口气。
“真是的,如果真的想开疆拓土,成就一番伟业的话,何不光明磊落的表现出来呢?拜伦陛下是位仁慈的君主,不代表威廉殿下就要成为一个宽厚的仁君。守成之君和开拓之君,都是值得让人尊重的君王。作为一个王储,还有你这样有着野望的臣子,拥有这样的野望并不能说是错误吧?”
他大逆不道地说着让百姓们惊慌失措的话。
“即使是太阳也有夕阳、朝阳和艳阳的分别,野心并不是罪孽,为什么不能诉诸于口呢?如果为了图一个好的名声,将自己的野心用各种构陷和阴谋包裹着,试图用光面堂皇的手段通过发动战争来实现,那才是罪孽啊。”
“住,住口!住口!!!你竟然敢藐视国王!”
“那不是我的国王。”艾克斯冷淡地指出了布莱克的错误。
“培罗斯特的王权和我有什么关系?那不是我的国王呐。我叫亚瑟兰斯特洛不是吗?圣武士可以不放弃他的俗家身份,所以我还保有一国王子的地位。什么时候一个国家的侯爵就可以逮捕另一国的王子了呢?这放到哪个国家也不合理吧?”
艾克斯恍然大悟般的用拳头敲了下手掌。“哦,对了,我应该还享有外交豁免权和沉默权。我以前为什么从来没有想过用我的身份来压人呢?”
修德啼笑皆非地看着他。那表情像是听到了什么滑稽的事情。
“我现在拒绝和你说话,布莱克侯爵。你的身份还不够。”艾克斯像是非要把布莱克气死那样高傲地说着,“我将一直呆在大光明神殿里。如果贵国有任何责难和想法,请等我国的使臣到达太阳城后再来处理吧。”
“至于我会引起战争这样的罪名。”艾克斯看了看大厅里表情已经可以用惊恐来形容的群众们,微笑着说,“就请你们自己判断吧。”
“是继续宣扬我刺杀拜伦陛下会引起战争的可能性更高,还是相信我是无辜的人,为了和平的愿望而来更高;是王太子和权臣的野心更加让人信服,还是培罗使者们高贵正直的怜悯之心更让人信服。就请你们也像精灵那样,依从本心吧。”
艾克斯看着我,露出了一个得意的微笑。
我也笑了。他们这么做,算不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呢?想要煽动民心来攻击神殿,结果却被本该攻击的人说的哑口无言?现在在这些培罗斯特人民的心里,应该对国王、王太子以及这位组织闹事的布莱克侯爵所表现出的正确性都抱有怀疑了吧?
民心易得,民心易失,民心易变。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是亚瑟的先祖列奥尼达元帅说过的话。
两百年后,他的血脉依旧理解这句话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