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瑜笑着说:“皇姑姑,这二姐的婚礼就要举行了,你作为赐婚人,也该道喜了吧!”
独孤云傲这才将眼皮抬了起来问:“她是什么时候大婚?”
“十月初三,这倒是没有几天了!”独孤瑜说。
独孤云傲重新闭上眼睛说:“十月初三,倒是与寒衣节离得很近啊!”
独孤瑜这时候一点摸不着头脑了,独孤云傲的语气怎么有一点奇怪呢?
十月初一,寒衣节。
太庙祭祖。
更漏上水,此时星光依旧在苍穹上闪烁着。
摄政王府的正室中已然掌起了灯独孤云傲闭上眼睛,将身子浸在温泉里。
摄政王府的装饰看是简洁素雅,实际上都是难得的珍品,室内宫人婢女十数人,一个个都手捧衣物垂眉敛目的候立在两旁。
十六鎏金龙头缓缓吐出天然热水,在巨大的浴室之中慢慢升腾起迷人的雾气。
这一处温泉比之未央宫中没有丝毫逊色,独孤昕对于她的饮食起居还是颇为照顾的。
拂梅轻轻地托着独孤云傲的长发细心地梳洗一边说:“主上,车架已经准备好了,今日是用十六人抬金顶凤撵还是用半幅龙銮?”
独孤云傲淡淡地说:“今日是以摄政王的身份去祭祖,当然是用半幅龙銮,下去准备吧!”
独孤云傲终于站起身来,披上了浴袍,然后又在丫鬟的服侍下穿上了朝服。
太庙祭祀,百官及其嫡子嫡女、后宫妇女、公主、诸王、外国朝者侍子会于皇陵。
独孤云傲的銮驾上,金铃铛发出悦耳的声音,一下一下的敲击着所有人的心脏。
独孤云傲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缓缓打开了车帘,素白的手在阳光下显得是那样透明,为本就萧索的秋季更增添了一股阴寒。
一袭玄色朝服的独孤云傲就这样出现在所有人的视线之中,独孤昕此时也到了,见了礼后。
太庙共有三重围墙,由前、中、后三大殿构成三层封闭式庭园。大殿耸立于整个太庙建筑群的中心,面阔十一间,进深四间,重檐庑殿顶,三重汉白玉须弥座式台基,四周围石护栏;殿内的主要梁栋外包沉香木,别的建筑构件均为名贵的金丝楠木。
奢侈的金色在众人眼中的绽放。所有人的眼中都有着不同的目光,或是痴迷,或是沉醉,亦或是贪婪。
进入正大殿之中,入目之处都是皇室专用颜色,黄色帷幔,金丝楠木宫柱镶玉镶珠,地上是玉砖铺地。
正殿之中供奉着北周历代皇帝神位,这里无论是哪一个方面,都是气势恢宏壮美,彰显着皇室的尊贵。但是独孤云傲的眼中却闪过一道痛心的光芒,这并不是他们独孤皇族的太庙,他们的太庙已经被毁只留下来了那用三千死士流尽鲜血换来的神位。
文臣武将及众妃嫔都跪在了台阶之下,三层台阶上最底下的跪着的是独孤皇族宗亲及公主,第二层跪着的是众皇子。
第三层,跪立的是独孤琳,独孤瑜,以及独孤琮。
而入太庙的却是独孤云傲和独孤昕。
独孤昕上完香后,独孤云傲接过香柱行了礼将香柱供在太庙之上,独孤昕看着这神位说:“大周分裂的时候,父皇只有八岁,当时最信任的欧阳氏出其不意杀入皇宫,是我们的外祖抱着我们的父皇冲出了重围……云氏独孤氏同祖同宗,互相扶持数百年,最后云氏却落得子嗣凋零的下场,而独孤皇室在最后一场灾难七王之乱后,也只剩下你我二人了,虽然朕有十二个儿子,但是皇室无情,朕真的不知道他们能不能不让皇室血脉凋零。”
独孤云傲说:“那就看皇兄如何取舍了,你是要天下,还是要好好守住这最后的基业。”
独孤昕望着独孤云傲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独孤云傲看着那些神位开口说:“如果你想守好最后的基业,那么孤会将皇子之争皇子死亡的人数降到最低,但是如果你想要这天下,皇子之争将会更为激烈。”
独孤昕不语只是看着独孤博的神位不说话然后终于开口说:“我想要这天下,这是父皇的遗愿,清玥女帝的辛苦,我独孤皇族几代人的心血,外祖和千万将士战死沙场的血不能白流。”
独孤云傲点了点头说:“既然这样,那我们就说定了。哥哥,孤希望到时你不要后悔!”
独孤昕不明白看了独孤云傲一眼。
悠悠经年,独孤昕回想起当时独孤云傲说的话,才明白独孤云傲的意思,内心不由嗤笑自己的愚蠢,当独孤云傲问他是否后悔的时候,他还是坚决地回答不悔。只因为那一份责任,那一份无法卸掉的责任。
独孤云傲走了出来正撞上独孤琳挑衅以及不满的目光,独孤琳十分不服气同样是中宫出生,流着同源之血,为什么,为什么她的小姑姑就可以,就可以肆意的掌控生杀大权,让所有人都匍匐在她的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