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一日又一日,差不多又过了五天的时间,在一个惬意的午后,楚子乔终于自己像是活过来了一般的腰上不再是那么火烧火燎的疼痛,瞧着这几日一直对着她冷嘲热讽的邱镜湖,楚子乔叹了口气,她已经隐忍他很久了,久到她从来没发现自己的脾气也有这么好的一天。
打个比方,她每天不是要喝四次药么,也就是等于从白天到黑夜她的嘴巴里永远都是苦的,这也就是算了,每每到喝药的时候她还要免不了受一阵子的嘲讽,这就让她很窝火。
“镜湖,你就没点什么甜的东西给我解解苦么?”
“怎么,才受了这么一点小伤就委屈了?你当初跳到翅鳄身上的勇猛劲头呢?”
“那不一样好么……”那是救人啊,这是遭罪啊!怎么能一样?
“也是,你跳下去是为了救美男,难道你的意思是让我找个美男脱光了陪你喝药不成?”
“邱镜湖,你够了吧!”
“够么?不够,晚上加一副汤药。”
“什么汤药?”
“清热去火的。”
“你……!”
“怎么?难道怒火攻心了?是不是要我再加一副修心养性的?”
“……”
回想起前几天的生活,楚子乔就是现在都有一种想死的冲动,果然与一个毒舌男在一起的日子是让人比死还痛苦的。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她的伤基本上已经没什么问题了,马上就可以下床走路了。
大概是知道她今天可以下床了,司赢带着湛蓝也一同站在了一侧,均是静静的望着她,脸上的表情似乎比她还要紧张。
掀开被子,楚子乔打着哈哈,“大叔,不要板着脸,我这不是什么……”还没等到将话说完,她就一个重心不稳的朝着地面栽了过去。
站在一边的几个男人同时朝着她跑了过来,眼疾手快的司赢最先抓到了她的手腕,轻轻将她一带,她便稳稳的落在了他的怀里。
“难道是刚刚复原的关系?还是腿麻了?”司赢下意识的开口询问,将目光转移到了邱镜湖的身上。
邱镜湖面色极为复杂的看着垂下眼帘的楚子乔,薄薄的嘴唇张了半晌,仍旧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楚子乔摸着自己的双腿,勾起了一抹苦涩的笑容,她自己的腿脚她怎么会不知道?刚刚她站不稳的原因哪里是因为酥麻,根本就是毫无知觉……
“镜湖。”她伸手拉住身边一双白皙的手,第一次语气里没有半点玩笑的意思,“和我说实话,我的腿怎么了。”
邱镜湖轻轻的闭上了眼眸,等再次睁开的时候才斟酌的道,“翅鳄的舌头上都是一些倒刺,表面看可能只是皮外伤,殊不知那些细小的倒刺会在无形之中刮伤人的神经,你的伤口在后腰的正中,应该是伤到了脊椎骨附近的神经。”
“什么叫脊椎骨附近的神经?”楚子乔平静的问着,声音里毫无波澜,似乎像是问着晚上吃什么一样的随口一问。
“脊椎骨带动的是每个人双腿所有运动的受力柱,很显然你现在却在这里出了问题,所以导致你无法站立甚至是双腿失去了知觉,不过具体的原因我还看不出来,要给我些时间。”盯着她透亮到可以看清自己倒影的眸子,邱镜湖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他从来没有像是这般的紧张过,甚至是第一次解剖尸体的时候都不及现在的半分紧张。
司赢的表情沉淀了下来,下垂的睫毛遮住了双眼,看不清他此刻的想法,湛蓝虽然不懂邱镜湖口中说的是什么,但是懂得察言观色的他还是担忧的像是小兽般,不停的用脑袋轻蹭着楚子乔的手心。
“都这么沉重干嘛?”楚子乔忽然爽朗的扯起了笑容,“又不是什么绝症,干嘛弄得好像我就要不久告别人世一样?”
“楚子乔……”邱镜湖惊讶的抬眼,却在看见她甜美笑容的那一瞬,心忽然狠狠的一疼,像是被人插进去了一根银针,痛却拔不出来。
“别,别!”瞧着邱镜湖严肃的秀脸,楚子乔一边示意让司赢抱着她上床,一边挑眉道,“你可别哭,我就是死了还想回来接纸钱呢,你这么一哭我哪里还有胆量回来拿钱?”
邱镜湖无奈的叹口气,面色也算是缓和了不少,“楚子乔你就不能说句人话?”
上了床的楚子乔心安理得的靠在床头,“听说过一句话么?生病的是大爷,从今天开始你们要好好的伺候着我,直到我好了为止,当然如果我不好的话,你们就要一辈子跟着我了,怎么?有怨言么?”
“我不会让你一辈子躺在床上的!”邱镜湖抢在所有人之前脱口而出,却在说出话的同时感觉到了自己的失言,慌慌张张的夺门而出。
“大叔,你们也出去休息一会吧,我睡一觉。”楚子乔打了个哈气,懒洋洋的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