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珈摇摇头,“错过的事情永远没有办法弥补,我已经过了逛公园的年纪,也不喜欢看电影,要不你教我怎么用枪?”
吴修前一刻还在琢磨市内有哪些公园,该去赏景还是看看动物什么,一眨眼就听到枪字。枪是杀器,随之浮现在脑海画面自然血腥起来。
陈珈对他的反应视而不见,嘟着嘴说,“上次随李志军去青溪,他们玩打飞碟,让我一起。那是我第一次摸枪,结果却是次次放空,什么都没打到。我就奇怪了,明明都能看见,也都记得位置,为什么会打不到呢?”杀人利器在她眼中只是娱乐工具,听着她的描述,还有那副耿耿于怀的模样逗乐了吴修。
“走吧,我教你怎么用枪。”
“真的!”有了之前的铺垫,陈珈这种自内心的高兴感染了吴修。那么简单就能满足的丫头,吴修恨不得把世界都给她。怀着这种心理,如何用枪一事儿上,他对陈珈完全是倾囊相授。
吴修自幼和枪一起长大,枪是他的谋生工具,枪是他的生命。能有这样的人为师,陈珈不需要再找白嘉祥了。
入夜,陈珈趴在吴修胸膛上,用指头戳他的喉结玩。吴修像只正在休憩的豹子,懒洋洋地由着陈珈在他身旁撒野。
“还有两天就中秋了,白嘉祥怎么一点儿动静都没有,看你也不着急,会不会他根本就不想杀我?”
吴修闭着眼也能准确抓住陈珈的小手,“才教你的东西怎么又忘了,目标不动,你也不能动,一旦动了,就要一击必中。”
“你说的是狙击~枪,我都没有见过,这个光听怎么会?”
“先前不是还喊累吗,我怎么看你精神挺不错的?要不要……”
“不要,我好累,要休息!”
两人闹得正愉快,陈珈的电话响了,她拿过电话看了看,猛地坐起,一脸惊恐的说,“是白嘉祥。”
“接吧,有我在,别怕。”
两分钟后,陈珈整个人都蜷缩在吴修怀里,像猫一样跟他撒娇,“白嘉祥说,局里要保证双节治安,最近在专项打击两抢。为了配合工作,他每天都很忙,没有时间陪我。但是,他希望中秋那天我能陪他回家吃饭。”
吴修点点头,“想去吗?”
“可以不去?”
“当然可以,但是……”陈珈捂住了吴修的嘴,哀怨的说,“你有没有觉得‘但是’之前的话都是废话?”
吴修拿出一个钮扣大小的黑色物体给陈珈,“这是追踪器,找机会贴到他衣服上。”
陈珈想都不想就拒绝,“他说了,最近没有时间陪我。难道中秋那天才贴,万一他半路动手怎么办?”见她那么害怕,吴修说,“这个我来办,有我在,没人能伤你。”
翌日,陈珈刚下楼就遇见了李志军,昨天当众打了他一耳光,今日见面自然有些尴尬。两人对视了几秒,李志军主动开口,“黄婷家属今日过来取尸体,汪洋那边已经布了通缉令,我一会儿安排人陪你去于丽家取证。”
陈珈点点头,黄婷案错综复杂,李志军明知凶手是谁,却迫于压力让汪洋成了替罪羔羊。除了汪洋失踪一事儿,一切都在白嘉祥预料之中。
两人擦肩而过,李志军用陈珈听得见的声音说,“别怕,我会保护你。”陈珈错愕的转头,却只看见李志军的背影。
樱花山谷,因为汪洋涉案,于丽暂时停职在家。陈珈他们到时,于丽开门迎了出来,她穿着一身浅蓝色的运动服,红润的面颊和高高梳起的马尾让她看起来年轻了几分。
于丽一日既往的不待见陈珈,只和与她同来的警察说话,“他的物品全部在二楼,我没用动过,麻烦你们了……”听她这么一说,陈珈乐得轻松,独自提着箱子朝二楼走去。
二楼,陈珈非常熟悉这儿。特别是那间卧室,还没走近,她就下意识的摸了摸脖子。不过两天,被勒的地方依旧疼痛,吴修给她买了条丝巾,她却固执的穿着高领。丝巾与皮带材质不同,触感也不同,但只要往脖子上一系,就会令她呼吸不畅,浑身抖。
匆匆走入卫生间,她把牙刷梳子等能提取dna的检材全部装袋封好。原本还想在下水道槽口那儿找几根毛,考虑到白嘉祥与于丽的特殊关系,她最终还是放弃了。
楼下,于丽与同事聊得正开心,一点儿也不像丈夫被通缉的女人。陈珈忍不住想,自林月馨失踪至今,她与白嘉祥如何从相互怀疑试探的角色转变为地下情~人?她真的不知道白嘉祥是杀人犯,又或者她是帮凶?
陆宁让她明白了什么是爱情。吴修让她体验到男女之间基于亲密关系衍生出的占有欲。她懂得越多,越不明白于丽与汪洋为何要结婚,又是否知道彼此都在出轨?只有深入了解这对夫妻,她才能够推测汪洋究竟去了哪里。
直觉告诉她,汪洋的失踪与林伟无关。如果她是林伟,她宁愿看见汪洋的尸体,也不会冒险去隐藏一个有思想的大活人。
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