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拓跋沣这么简单而直接的答案过后,杜萱儿的心里一下被感动了, 长这么大还没有人这么单纯的表达过这么在乎她。
杜萱儿用清澈的眼眸直直的盯着拓跋沣,这让拓跋沣有点不好意思,他依旧乐观的笑着说:“你看,还不是被我插中了,咱们都不用死啦!”
杜萱儿的眼睛有点湿润,她含着泪花点点头。但此刻她的心底也永远的留下了这一瞬间。
拓跋沣看着杜萱儿似乎穿得很单薄,就咧嘴笑道:“你冷不冷?我给你做件袍子吧。”
杜萱儿有些惊诧, 她疑问的望着他,却不知他怎样做一件袍子来。
只见拓跋沣拔出插在白虎喉头的匕首,用尖锐的刀锋剥下整张虎皮,他在做的时候非常小心翼翼,生怕弄破一点皮毛。
过了许久,拓跋沣的额头都布满了细细密密的汗珠,杜萱儿担心他生病,连忙拿着帕子去帮他擦拭。
就在这个时候,拓跋沣高兴的欢呼:“终于成功了,你看你看!”说着举起手中整张虎皮。
要想剥下整张虎皮很是需要技巧的,他把暖和的虎皮披在杜萱儿身上,得意的笑道:“这算不算我做给你的袍子?是不是很暖和?”
一旁的杜萱儿早就被他暖到心坎里去了,此时的她早就熔化了。在这样寒冷的冬天,两个人就这样在院子里坐了那么久,可杜萱儿一点都没有觉得寒冷,也许有拓跋沣的地方对于杜萱儿来说都是温暖的吧。
下午的时光过得快乐而短暂,拓跋沣拉着杜萱儿去参观他的住所,其实就是一个超大的铁笼子。铁笼子四周用各种兽皮包围,里面也是铺了厚厚的兽皮垫子。
看来这个雪元国的小王子的生存能力真是很厉害,在这样能冻死人的冬天,他都有办法在恶劣的环境抵御寒冷。
其实杜萱儿有点奇怪,拓跋沣都能杀死老虎,而看他那铁笼子里分明还有熊皮,他的武功已经这么厉害,又没有人看守,他为什么不逃走呢?
想到这里,杜萱儿拉着拓跋沣轻声问他:“你看现在都没有人看押你,是多好的时间,不如你逃走吧?想来皇上也不会为难我一个小丫头。”
拓跋沣依旧露出单纯真挚的笑脸:“我的国家都被尹懿灭了,我的族人现在还过着颠沛流离的奴役生活,我怎可能逃走独享安逸呢?”
他这样说杜萱儿就有点像不明白了,难道在这里受苦就是对族人的交代了吗?她有些不解:“那你也可以先回到雪元国,培养自己的势力,等以后有机会再复兴雪元国啊。”
拓跋沣摇摇头,他坚定的看着杜萱儿,一字一句的说道:“男子汉就应该在跌倒的地方爬起来,而我一定会为父王报仇,我一定会杀了尹懿!”最后一句话,拓跋沣压着嗓子用嘶吼般的声音怒吼。
杜萱儿终于明白了,他这是在卧薪尝胆,所以此刻生存的环境越痛苦,他将来复仇的火焰就会越大,想来尹懿不会想不到这一层,是以并没有锁住他。
而这兽园的四周想必早有高手秘密监视,尹懿可不是一个粗心大意的人,一切都尽在他的掌控之中罢了。
这个年纪尚比自己小一岁的小英雄,以后一定是一个不可小觑的人物,当然这还要看尹懿是否会让他平安长大。
天色渐渐暗沉下来,冬日的天色总是黑的很早,杜萱儿依依不舍的跟拓跋沣告别,两个人约好了下次见面的时间,杜萱儿开心的一蹦一跳的往回走。
一直回到房间,杜萱儿的嘴巴还是合不拢口的,这是她自从入宫以来比较开心的一天了,推开房门,发现房中很暖和,再看炉火正着得欢呢。
是谁这么好呀?杜萱儿心里琢磨着:一定是流曲姐姐,她最会照顾人了,可是她怎么没有等我回来呢?
就在这时,流曲挑帘进来,还拿了一个大口袋。
杜萱儿赶忙过去帮忙,流曲说道:“晚膳时我过来找你,见你没在整个房间冰冷冷的,便帮你加了炭,又见你房中只剩少量的银炭了,便回去取了一些过来,不要烧黑炭,会引得咳嗽不止的。”
流曲的话没有什么感情,总是那么清淡如水,可在杜萱儿听来却满满的好贴心,她真的好感动,一时不知怎么表达感谢之情,便和流曲紧紧的相拥在一起。
“好啦好啦,冬日寒冷,萱儿要注意身子,可千万别着了风寒。”流曲依旧淡淡的嘱咐着。
“嗯嗯,你也是,流曲姐姐,谢谢你。”杜萱儿那不争气的眼泪又一次把自己淹没了。
流曲拍拍她笑道:“好了,这么冷的天,一会把脸哭湿被风吹了可是会招风的,到时候又疼又痒的可难受了。”说着用手帕把杜萱儿的金豆子仔细的擦拭干净。
看着流曲那专注的样子,杜萱儿忽然拉住流曲的手说道:“流曲姐姐,你永远是萱儿的好姐姐,此生不变。”
流曲掩口轻笑:“那肯定是你的好姐姐啊,不然你还想做姐姐不成?”
整个小屋都充斥在欢乐之下,两姐妹一直打闹玩耍到很晚,杜萱儿这才依依不舍的松流曲回房休息。
临睡之际,杜萱儿又想起跟拓跋沣在一起的时候,他笑得永远是那么单纯而真诚,真希望他能永远单纯而开心。
却没有想到他心中复仇的火焰已经开始燃烧,总有一天复仇会成为他人生的主旋律,就像现在的自己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