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落,人已不见,地下的两个蒙面人,也寂然无声。
落羽好像也听到了什么声音,虽然身后的厉叫声不大,但他还是隐约的听到了一点。倏然止步,扭头就向后瞧。
忽然,一支大手搭上了他的右肩穴。五指如钩,力道沉猛。
落羽生性机警,而且感觉上一直是处在风声鹤唳之中,所以,警觉心特高,感到肩头不对,猛地一扭肩,眼角已看清那是老叫花子的手。同时,他也看到了老叫花子的眼睛里,光芒四射,在夜色里像是两盏明灯,根本就不是一个垂死的老人。
大惊之下的落羽肩膀一低,双手也跟着一松,猝不及防的老叫花子,立刻就从落羽的背上滑了下去,但老叫花子的指尖也同时扫过了他的右胸,指力十分沉重,而且火辣辣地。
就在从落羽背上滑下去的同一瞬间,老叫花子伸左手一勾,勾住了他的大腿,一扳之下,两人都倒了。这一勾力道奇猛,落羽感到右大腿如受巨锤所撞,无法站稳,啪,倒了。
老叫花子火速跃起,一声长笑,抬起一脚,猛踢落羽的另一条腿。
落羽眼珠子瞪得溜圆,呼呼直喘粗气,心里也是无名火起,本来是好意救人,反而被人暗算,这样都不生气的话,那不是太没脾气了吗?
就见他就地一滚,躲过了一腿,飞跃而起准备反击。
可惜!他的左大腿有点不便,动作就慢了些,加之老叫花子要比他高明得多。
人影一闪,落羽只感到眼前一黑,“砰”一声暴响,左颊挨了一记重击。接着,“砰砰砰砰”连声暴响,头部连挨四记重击,,最后一声“砰”,下腹的一拳打得他昏天暗地。然后是“啪”一声响,左耳门挨了重重一劈掌,直跌出两三米外,人事不醒,但被打得耳中轰鸣的落羽,却在昏迷前听到了老叫花子得意而猖狂的狂笑声。
老化子将他一把抓起,先搜他的身,将两个高级兽皮制成的皮囊纳入讨米袋中,捡起了地上的那把残剑,看了看,就随手甩在了一旁,发出一声低吼,挟着落羽就向上走。
忽然,黑暗中传来一声沉喝,有人低声吼道:“把皮囊放回原处,捆上他的手脚,按计行事。”
老叫花子闻声止步,向声音来处躬身恭敬地答道:“谨遵主人吩咐。”
可谁也没有发现,被老叫花子仍在草丛里的那把破剑,忽然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拖动一样,先是虚空飘浮起来,然后咻的一下,像是箭一样射入了落羽早已张开待等的手里。可落羽的眼睛还是闭着的,只是嘴角翘了起来,表情一点也不像是个昏迷过去的人。
丘顶上,是一处占地约有四五百米方圆的台地,古木丛山,全是寒冬不凋的苍松古柏。而中间三株古槐却光秃秃地,古槐向北一面,是一座土围子,土围墙崩垮得柔肠寸断,状极凄凉,大概数十年来,都不曾有人修葺整理过。
残破的土围墙内,是一处废墟,大约有三二栋残败的房舍,塌了的砖隙和残柱凌落交错。
近南一面,有五栋巨大的倒塌殿堂,危墙高耸,巨大的石柱参差,可以看出早年的盛貌。最前一栋,上层已经垮了一半,下层虽门窗全毁,残壁依稀,但仍然可以在里面遮个风避个雨什么的。
看光景,这是像是一座祭坛,大殿前面的石堪下,有两座破落不堪的神象,另两个已经倒了,大半掩埋在地下。
大夏天的,倾倒的破殿堂中,既没有狐鼠藏匿,也没有蝙蝠飞翔,除了呼呼夜风掠过断垣残壁发出刺耳的厉啸外,毫无其他声息,阴惨惨的气氛,令人心中发紧。别说是夜里,就是大白天的,估计也没有人敢来。
老叫花子挟着落羽,一纵身,就掠入了黑暗的破大殿中。
落羽的知觉逐渐恢复,刚一醒过来,他就感觉到头痛欲裂,一阵昏眩的感觉无情地向他猛击,疼痛也无形地猛击着他。
他发出一声低哑的呻吟,艰难地睁开双目。除了黑暗,他看不见任何事物。
“我怎么啦?这是什么地方?”他喃喃的低语着。
紧接着摇摇头,似乎想将疼痛和昏眩的感觉摇没他,可是他不摇倒好,这一摇,脑袋就更疼、更昏了,疼得他不由自主呻吟出声。
“我受伤了。”落羽变着调门高叫道。
想爬起来,糟!怎么回事?手脚都不听指挥,原来是被绑住了,双手在后,双手在踝骨上端捆得结结实实,难怪有麻木的感觉。
他感到口中发于,咽了一口水,口水又苦又咸,他试着扭动身躯,身躯筋骨又麻又痛。所受的打击不轻。这下子,落羽的火就上来了,也不管有没有人,对着黑暗中就扯开嗓子破口大骂:“你******老猪狗,少爷我跟你无冤无仇,好意救你,你******为何恩将仇报计算与我?我****娘的,江湖凶险,太可怕了,没有人可以信赖,随时皆有杀身之祸,善念更是自陷绝境的根由。你个老王八蛋!最好别让少爷我找到你,否则,非得在你身上戳出一百个,哦,不,是一千个窟窿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