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陆游就突然出现了,他说:“你们主仆俩干嘛呢,笑得这么开心?”
唐琬放开晓月看着陆游微微一笑,想起刚刚晓月说的话,不禁脸颊绯红,便把头转向一边,一言不发。晓月则说:“三公子您怎么来了,不是说跟老爷出去了吗?”
陆游说:“是啊,这不刚回来吗?”
唐琬正要问陆游跟姑父去了什么地方,突然看见两只彩色蝴蝶,大如团扇,一上一下,迎风翩跹,在曲桥上时起时落,相互追逐着玩耍,感觉甚是有趣。
唐琬意欲捕来玩玩,便拿着蒲扇追过去。不想那两只蝴蝶像是故意戏耍唐琬似的,唐琬追过去,它们就往前飞一点,唐琬停下,它们也停下,唐琬再追过去,它们又往前飞一点。
几次下来,把个唐琬累得娇喘微微,香汗淋漓。想继续追又追不上,想放弃又不甘心。喘了口气,看见蝴蝶就停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伸手都能够着,便举起蒲扇准备一下子扑过去,不想脚下不稳一个踉跄,身子向后一仰,便翻过桥栏噗通一声,掉到水里去了。
好在塘水并不深,再说陆游和晓月也赶到得及时,所以唐琬才呛了几口水就被救了起来。不过她看上去还是吓得不轻,直到回到东厢房,换下身上湿漉漉的衣服,依然全身颤抖,惊魂未定。
陆游和晓月看着有点担心,都问她是不是着凉了。
唐琬说:“着凉?不会吧,你们觉得我身子骨有那么小气吗?”
陆游说:“那你抖什么呢?”
唐琬说:“我只是在想,如果当时你们不在,我可能现在已经跟我爹娘见面了。”
晓月说:“小姐您说什么呢,多不吉利啊。”
陆游说:“晓月说得对,以后可不许你乱说了。”
唐琬说:“我不就是那么一说嘛,看把你们吓得。”说完,看了看陆游和晓月一副凝重的表情,便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陆游和晓月不禁面面相觑,不过脸上的表情还是由凝重渐渐变成了轻松。
唐琬口口声声说自己身体很好,不会着凉。但睡到半夜,却突然手脚冰冷,小肚子疼痛难忍。于是她吩咐晓月掌灯,赶紧把马桶拿来,迫不及待脱了裤子往马桶上一坐,一股热流从下身喷涌而出,原来是老朋友提前登门拜访。才知道白天那一跤还是摔得不轻,导致经期也有点紊乱了。
唐琬体弱多病,气血不足,从十二岁第一次见红到现在,已经有一年多了,经期一直不太准,但以前不管是提前还是推迟,顶多相差一两天。一下子提前四、五天还是第一次呢,就难免有点恐惧和惊慌。
幸好晓月比她大一岁,对这种事情还算有点经验。知道红糖水能补血,便去厨房敲开吴妈的门,问吴妈要了点红糖回来,给唐琬熬红糖水喝。
唐琬喝了红糖水,晓月又安慰了她几句,下半夜睡得还算安稳。
第二天,唐琬虽然有些困倦,但感觉身体恢复得还不错,便没有惊动唐氏。
午后,陆游来东厢房找唐琬下棋,见她倚在床栏上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就问她是不是生病了。唐琬没有说话,红着脸瞥了陆游一眼,又合上眼帘继续闭目养神。陆游还想问,晓月却立即打断他道:“女儿家的病,公子就不要再问了。”
陆游一听说是女儿家的病,就隐隐约约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说了句:“知道了。”就没有再说什么了。坐了会儿,感觉无趣,便打算回后院读书写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