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情,她不想想的太深,也许想多了,想深了,一切的一切就偏离本来的本质了。
前世,她的身子骨还算是不错的,起码不像其他的大家闺秀那样整日与补药为伴。
今世这具鄂尔多隆女子的身体似乎更加结实强壮一点,但这一病却是来势汹汹,多日没有好利索。
终于觉得身体好的差不多了,她坐在廊下看着阳光折射着积雪,享受着难得的宁静。
冰雪消融,沿着檐角滴落在廊下。
眼前白晃晃的,让人看了昏昏欲睡,叶苼缓缓闭上了眼睛。
这份惬意的安宁很快就被绿珠打破,只听绿珠火急火燎的跑了过来,一边嚷嚷道:“好些贵人!好些贵人来了呢!”
叶苼困觉,连眼皮也没抬,直到绿珠跑来拉了她的手继续叫道:“姑娘不要总是坐在这里晒太阳了,前头去瞧瞧,来了很多贵人呢!”
叶苼无奈,抬起眼眸看了绿珠一眼说道:“我不去,你去吧。”
“明儿就是岁寒节了,今天府上来了好些贵人送礼物,平日难得见府上有这么热闹的时候,叶姑娘总是闷在后院也不是个事啊,多无聊啊。”
绿珠穿着一件青色的薄袄,看上去似乎并不保暖,可架不住她年轻人身上火力十足,奔跑起来也是利索迅速,以至于脸上红扑扑的,说话的时候还喷出一口口的热气。
“明天就是岁寒节了?”叶苼这么问的时候,抬眸可能了一眼廊下挂着的红色灯笼。
“是啊,是啊,我好久没在京城过节了呢,一定特别热闹,我们明天去街上玩好不好!”
叶苼这么一琢磨,觉得可行,便点头说道:“到时候问问画屏姐姐,她要是同意,我们就去街上玩。”
“肯定同意!现今府上的主子只有咱们王爷一位,他身边又有飞白和丹青一步不离的伺候着,咱们两个就是个闲人!”
是啊,楚睿辰身边从来不缺伺候的人,他之所以留自己在这里,估计是觉得她有几分意思吧。
现在,她变的没意思了,还学会算计他了,这个男人如何还会再接近她?
“我们之前的针线活还没做完吧?拿来吧。”
“那咱们进屋里做去!外面太冷了。”
“屋里太闷,你进去吧,我就在外面。”
绿珠听闻,虽然有些不乐意,但还是飞快跑回房间,不一会的功夫,端着个大簸箩出来了,里面还堆着五彩丝绦以及上好的锦缎。
摄政王府里没有女主人,库房里积压的东西倒便宜了他们做奴婢的。
绿珠拉过一张藤椅,与叶苼面对面的坐了,将簸箩放在茶几上,挑出个做了一半的暖手抄子道:“姑娘病着的时候我做的,你看这可是蜀中的贡品缎子,可值钱了,我一口气从库房搬回来一匹!”
叶苼失笑“你以为这东西是可以吃的吗,就算是做成了衣裳你的位份也是不能穿的。”
绿珠不以为意道:“我不吃啊,我今天做个荷包,明天做个香囊,我这不还给你做了副暖手抄子吗,等将来聂家小姐进门了,这些好东西哪轮得到我们的啊?”
绿珠说的对,现在她能从库房拿点东西不过是仗着画屏的纵容,以及楚睿辰的不管不问。
叶苼已经从簸箩底下翻出一块白色的缎子,上面绣着一片金黄色的祥云,仔细端详,绣工也没那么粗糙,当然,和绿珠是没法比的。
绿珠抱着自己的手哈了一口热气,又拿起针线,一边穿针引线一边小声说道:“我本是要帮你再绣一条金龙上去的,祥云配金龙,再好不过的。但我那日好像听姑娘说,要绣个荷包送给王爷,所以我就没敢插手。”
叶苼盯着那祥云看了半晌,又问她道:“他若还是太子,用龙也不为过,只是他现在只是一个王爷,再用龙的话,肯定会招惹是非。”
“那就绣一对比翼鸟吧!”绿珠大着胆子道:“王爷肯定一眼就能明白姑娘的心意了。”
“我有什么心意可让他明白,你别再给自己招惹口舌是非了。”
绿珠吐吐舌头,又将红通通的小手放在嘴边哈了一口热气,伸过去握住叶苼的,惊道;“你的手怎么这么凉,我们看我们还是到屋里去吧。”
叶苼继续摇头“难得今天有太阳,我再晒晒,你先进去吧。”
“姑娘不去我也不去,我就在这里陪着你好了,就让我的手冻僵好了。”
“那随你。”叶苼失笑。
绿珠见她没有一点心疼自己的意思,不禁哭丧着个脸。
又在那朵祥云上补了几针,叶苼仔细端详了一会,问绿珠道:“这荷包要怎么裁剪?”
“我给您画个样子,您自己剪裁。”
不一会的功夫,绿珠就画好了样子,叶苼拿起剪刀小心的裁剪起来,又在她的指导下,一针一线的缝好了荷包,因为针线活不好,她又特意缝了两行细密的针脚。
最后塞入自己制作的花瓣香料后,天都已经黑了,晚风吹来,她也觉得双手冰冷的蜷不动手指了。
看着手上的香囊,她喃喃自语道:“就当是还你当日采集的松枝吧。”绿珠侧头问她道:“什么松枝?”叶苼摇头:“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