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仓!”楚睿辰呵斥一声,后者会意,又冲宏王呸了一声才退下。
只听楚睿辰又问身边的太后道:“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哀家只想说的是,哀家没罪!”
她倒是自信,站于高位,脸上丝毫没有沦为阶下囚的沮丧。
楚睿辰挥手道:“朱思聪!”
“是!”当朝丞相朱思聪出列,捧着玉圭躬身行礼,目如朗星,直视当朝太后道:“当朝太后,李孟氏,尤犯五大罪状!拥兵自重此乃‘谋叛’之罪!枉杀忠良,此乃‘不道’之罪!妄议朝政,此乃‘不敬’之罪!混乱纲常!此乃‘不睦’之罪!挑拨离间,此乃‘不义’之罪!其罪有五!罪罪当诛!”
“对!罪罪当诛!罪罪当诛!”宏王癫狂一般大叫起来,指着当朝太后道:“你一个妇道人家不安分守己!还挑唆我和大王兄之间不和!你安的什么心!你罪罪当诛!罪罪当诛!”
“将他的嘴堵上!”楚睿辰冷声下令,马上有神策营侍卫冲上前来,扯下他身上的腰带就给他堵住了嘴巴,宏王呜呜叫了一会,哪敢有什么反抗的打算。
“太后……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说?”楚睿辰问身边的女人,却没有去看她的表情。
当朝太后呵呵笑了起来,抬手撩了一把杂乱的鬓发,掖在耳后:“那摄政王打算怎么处置哀家?将哀家五马分尸还是凌迟处死呢?”
整个泰华殿中安静如斯,所有人都在屏气凝神,等着楚睿辰的回答。
就算他说要让这个女人死,别人也不会有丝毫奇怪之处。
毕竟这个女人虽然是他的母亲,但也亏欠他许多。
从当年将他的皇位夺走,到今日发生兵变要将他处之而后快,这位太后心狠手辣可见一斑。
然而要真的杀了她,楚睿辰可算是坐实了阎王之名。
“王爷……”一个女人的声音在殿中泠泠响起,却是龙椅之侧,一个浑身湿透的婢女,只见她纵然一身狼狈,但那双眼睛仍然如两丸黑水银一般,楚楚动人,好似能看进人的心头一般。
“王爷,还请王爷三思,不要做出悔恨之事!”
她在向楚睿辰求情,在这种时候,没一个人敢开口求情,她却冒着大不讳来向楚睿辰求情。
后者回头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当朝太后一眼道:“本王不要你性命,念在你是皇上的亲娘,亦曾侍奉先帝,本王饶你不死,此去冷宫面壁思过终身不得擅自离开!”
“哈哈哈哈!”太后尖锐的笑声在泰华殿中回荡起来,她猛的一甩袍袖,纤纤玉指指着楚睿辰的鼻尖,厉声说道:“你还想发落哀家?你还想将哀家打入冷宫!你也不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资格!”
“大胆!”追云从殿外冲了进来,以剑指向当朝太后道:“不得对我家主子放肆!主子乃是代天子行权!怎么就没有这个权利!”
“哈哈哈!”太后又扭头看向阶下的追云以及文武百官道:“好啊!你们现在还认贼作父有什么区别!”
“太后!”刚才那说话的婢女又急急叫道:“叶苼求您一句,什么也不要说了!王爷留您性命已经是恩赐!切勿对自己作茧自缚!”
“恩赐?好啊,这样的恩赐哀家不要,不过到时候,可别求着哀家给他什么恩赐!”
她双目充血,扫视了一圈在场的文武百官道:“方才,在慈安宫内,楚睿辰问哀家,为何他与皇帝是亲兄弟,哀家却待他二人不同!”
百官听闻,无不悄悄对视,可见不少人也在好奇这个问题的答案。
楚睿辰亦是紧了眉心,沉声说道:“你说!”
“好!这是你非要问的,可就不要怪哀家不给你留这份情面!”太后向前走了两步,双手交握在小腹之前,对着文武百官说道:“答案很简单,因为你和皇帝,根本不是亲兄弟!你也不是哀家的骨肉!”
此话一出,满殿哗然,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包括追云和叶苼在内,惊骇交加。
只听太后又继续说道:“你这个杂种!连皇室的血脉都不是!你是哀家宫里的洗脚婢与与侍卫偷情的私生子!”
这句话如平地惊雷,几乎能将这泰华殿炸为平地,但听轰隆一声,每个人的耳朵里都发出嗡嗡嗡的响声。
叶苼早就料到她会这么说,所以并不似别人这般震惊,眼看着楚睿辰踉跄的往后退了一步,自己快步上前,搀着男人的胳膊,脆生生说道:“王爷不要听信她一面之词!你不是她的骨肉是真的!但你确实是先帝的血脉!是先帝的长子!”
楚睿辰扭头看她,一双黑目几近失神。
他从叶苼的手臂中挣脱开来,目光呆滞的看向当朝太后:“你说什么?”太后哈哈冷笑道:“叶苼啊,哀家知道你冰雪聪明,可如今都强弩之末了,你以为你一句先帝的血脉就能力挽狂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