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军们则以气势磅礴的大吼声回应着自己的主公,那充满力量的声音让吴风一时间觉得似乎不用专门去休息了。
“到时候想喝水的喝水,想洗脸的洗脸,想洗澡的洗澡!但都给老子记住了!洗脚和洗澡的都自觉的给老子去下游!谁要是让老子发现了敢让我们喝他染过的臭水,老子就让他给全军弟兄们洗一个月的臭袜子!”
“哈哈哈哈哈!”
众军士的笑声回响在天地间,久久没有散去。
脚下的路,似乎也不是那么的难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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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邓国都城黎城,国君政事房中,于霍正在批阅由治下各县传上来的文件竹简。
,经过丞相吴崇以及六卿各官员的层层处理,等到了国君的桌子上时,其实事情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于霍也只需要大致的看上几眼,添上一些自己的看法,然后就可以拿下去吩咐实施了。
“君上,公子乾在外求见。”
侍卫长走进房中,上前禀报道。
“嗯,让他进来吧。”
于霍头也没有抬,似乎那些竹简上有着无比精彩绝伦的东西,以至于让他移不开自己的视线。
侍长接令退下,不一会儿,于乾便走了进来。
恭敬地下拜行了一礼后,于乾抬头对着于霍说道:“君父,吴风他们今天早晨已经出发,前往小石城了,军士们的家属跟着物资运输队,估计会比他们要晚上两三日到达。”
“嗯,我知道了。”
于乾放下手中的竹简,看向下面正坐着的儿子。
此时天气尚未至寒冬,虽然脸色有一些苍白,但总的来说于乾整个人看上去还是非常精神的。
特别是他的那双眼睛,虽然他只是一名年仅十四岁的少年,但却已经有了一双如鹰一般深邃而锐利的双目,仿佛能够看穿未来一样。
看着自己的儿子越来越具有国君的气象,于霍的心里自然是非常的欣慰的。
“乾儿啊,说说你对这次吴风要求外放到边境的看法吧。”
于霍有意考一考儿子对事情的评判以及辨析能力,于是便提问于乾道。
而于乾自然也知道自己父亲的想法,于是在思索了一会儿之后便抬起头回答于霍道:“回君父的话,儿臣以为,吴风这次要求外放,名义上是想要找个地方提升新军的战斗力,其实儿臣认为这仅仅只是其中的一个理由。”
“哦?那你说说他的第二个理由是什么?”
听见自己儿子的分析,于乾好奇的追问道。
“第二个原因其实很简单,那就是所有的年轻人都会有的争胜之心,毕竟儿臣与吴风年龄相仿,所以他的想法儿臣大致能够猜得出来。”
于乾的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副翩翩公子的微笑。
“吴风乃是当今丞相吴崇之子,这一点整个邓国都知道,而在河阳郡则更甚。无论吴风走在河阳郡的哪一个角落,头上所戴都是丞相之子的帽子,而不是他吴风自己,因此他才会起了争胜
之心。无论他在文事上做的多么出色,都始终会被吴丞相的光芒所掩盖,他才会提出前往前线,走与吴丞相截然不同的武人之路,希望以此来证明自己。”
听着自己儿子的分析,于霍微笑着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那么在你看来,吴崇和吴风这两父子,谁更胜一筹呢?”
“这个儿臣不好评断。”
面对这第二个问题,于乾摇了摇头,说道:“众所周知,吴丞相善于治政,而吴风则长于治军,他们父子俩走的是一文一武两个截然相反的道路,因此儿臣无法评断他们谁更胜一筹。”
停了几秒,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于乾继续开口道:“君父刚继任的时候,我邓国民生凋敝,最需要的就是吴丞相这样有政才的人来辅佐君父处理国政,让我邓国能够在最快的时间内恢复元气,而现在经过二十余年的休养生息,邓国的国力已经完全恢复,甚至是超过了从前,因此就更需要吴风这样军事方面的人才。不同的时候不同的国情,不同的人就会起到不同的效果。”
“嗯,你说的很对。”
看着自己的儿子,于霍的面色却是更加严肃了几分,语重心长地对他说道:“乾儿你要记住。这个吴风是一个大才与大志兼备之人,比起他的父亲也要来的激进许多。这样的人就如同一柄利剑,两边都是可吹毛里短的锋利剑刃。用的好,能够很好的杀敌,但一旦使用不当,便很有可能会伤及自身。将来你用他,既不可全信,也不能全疑,这个度具体应该怎么去定,就需要你自己去把握了。”
听到自己父亲的话,于乾尚显几分稚气的脸上也挂满了严肃的表情,恭敬地向着于霍下拜行礼道:“是,儿臣谨遵教诲。一定会善用吴风,让此人成为我邓国开疆拓土的一柄利刃!”
“嗯,你明白就很好,下去吧。”
“是,儿臣告退。”
于乾再次附身行了一礼,随后恭敬地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