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的凤琉裳觉得,姑妈果真是爹爹的至亲骨肉,是天下对她最好的人!
真真是瞎了眼!
“琉裳?”凤岁慈见凤琉裳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目光澄澈如镜,她心头猛地一震,几乎以为凤琉裳知道了些什么。但是转念一想,如果凤琉裳知道了些什么,一定会当即跳起来和她对峙的,也就松了口气,“琉裳,你在看什么?”
凤琉裳冲着凤岁慈微微笑了一下:“我在看姑妈,姑妈待琉裳这么好,琉裳一定一点一滴都好好记在心里,将来十倍百倍地报答姑妈。不过,眼下我手里也有些银票,姑妈的好意我心领了。”
拒绝了凤岁慈的虚情假意,凤琉裳推脱困乏了,先带着甘草回到自己的屋子里休息。凤岁慈想着今夜确实折腾地晚了,也回了自己的屋子。只不过,她第二日醒来才发现打错了如意算盘,凤琉裳借着操办丧事的由头,一连七日都见不到人影。凤岁慈想着凤琉裳就拿那区区五百两,丧礼必定打点地寒酸,不由得就得意了起来。正好借此机会敲打敲打凤琉裳那股子不知所谓的高傲气,让她知道知道若是没了她这个姑妈的扶持,大国医凤岁竹的女儿连路边的野花野草都不如!
但是,出乎凤岁慈预料的是,凤琉裳居然把丧事办得丝毫不差:同宗同族的亲朋子弟和一些生意上有往来的朋友她都一个个知会到了,亲疏远近各有规矩;不单如此,凤琉裳还支出一笔银子请来了云州有名的戏班子搭台,丧事上的水果点心纸扎花圈无一不是精挑细选的,就连招待宾客的酒菜都是凤琉裳一一过问的了。
隐隐地,从宾客口中传来赞叹之声。
“这就是凤岁竹的女儿啊,别看年纪小小,却是十分能干呐。”
“是啊,而且相貌出众,出挑的美人胚子。”
“小小年纪便是浑身的主母当家的风范,此女不可小觑呀。”
“没错没错。”
凤岁慈听着这些话,不由得就觉得有些不顺耳了:一个十三四岁的黄毛丫头,还没出嫁就克死双亲,这种天煞孤星的小丫头有什么好赞叹的!心里正想着,就听到另外一边有人在议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