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妈,这是怎么了?”
凤岁慈看到凤琉裳进来,目光里闪过复杂的光芒,似是恼恨,又似是欣喜。
“琉裳你总算是来了,你再不来,姑妈可就坚持不住了!”
凤琉裳快步过去,正好看到丫环从床上小心翼翼的撤换下来床单,她眼睛一扫,便看到上面有大片黄色印渍,而且还有一种尿臊味窜了过来。
她不由得伸手掩鼻,凤岁慈这是实在憋不住,竟然在床上解决了吗?
呵呵,还真是够急的!
“姑妈你这是?”
凤岁慈脸色涨红,暗自咬牙咒骂凤琉裳,口中低声道:“你一去几个时辰,姑妈实在忍不住了,又不敢动,所以……”
毕竟是傅府的当家主母,而且凤琉裳现在也没有打算直接和她翻脸,便立即做出一副心领神会的表情,内疚道:“都是琉裳的错,去了姑父那里正好碰到临安王,临安王又非要去清苑喝茶,琉裳也不敢拒绝王爷要求,便带他去了,王爷走了之后,琉裳因为一夜没睡,就想歪一会儿,谁知道这一睡就睡死了,倒把姑妈这边给忘了,都是琉裳不好。”
凤岁慈心里暗恨,总觉得凤琉裳是故意的,但是她这一番说辞,她也不能挑错,若是挑错,就是怨上傅仁义和临安王了,她现在哪敢?
再者想着自己身上的毒,凤岁慈更不好责骂凤琉裳,只是希望这丫头快把自己的毒解了,让自己少受点折磨。而且她还在惦记傅天佑葬礼的事情,若是傅仁义真的大肆操办,那花费的可是傅府的银钱,她可不想把傅府里的银钱都浪费在傅天佑这个贱种身上!
“没事,王爷的事情更重要,姑妈也就多等了几个时辰,没有关系。”凤岁慈皮笑肉不笑的道,“不知琉裳帮姑妈解毒需要多久呢?”
凤琉裳知道凤岁慈的心思,故作纠结的想了一下,才道:“这种毒素琉裳虽然是在医书上看到过,但是多久能完全清除毒素,琉裳不敢说。”
解毒的是人家,凤岁慈心中虽然暗恨,但是也只得咬唇道:“那琉裳你尽量快些给姑妈解毒吧,你也知道这几天傅府有事要忙,姑妈是当家主母,不在场总是不好。”
你若真是不在场那才是真好!凤琉裳暗自腹诽,面上却是微笑的点了点头。
叫丫环去煎药,凤琉裳坐在床边给凤岁慈施针,疼得凤岁慈不住的叫。
凤岁慈很怀疑凤琉裳是故意的,她试探了几次,凤琉裳都是答得滴水不漏,只说是医书是这么说的,她也只能咬牙忍痛了。
凤琉裳似是还怕她太安逸了,一边施针一边问:“表姐怎么不在这里呢?”
傅惊鸿早就因为千城诀来了而她没脸见人哭着回如画楼了,凤琉裳虽然没有见到这个情形,但是她也早就猜到了,如此问,就是为了刺刺凤岁慈的心。
此时的傅天佑已经全无生息的躺在棺材里了,她也不会让凤岁慈安安逸逸的躺在床上舒服!
“你表姐有点不舒服,我让她回去了。”凤岁慈想着女儿被傅仁义责打,而且还因此不能接近千城诀,她心里也正郁闷,但是她不想在凤琉裳面前表现出来,便随便找了一个借口。
凤琉裳眸色微微一闪,道:“表姐也不舒服啊,那可真是不巧,现在姑父一心操办表弟的后事,只怕也没有功夫去看表姐,不如等一会儿让琉裳过去看看表姐吧。”
凤岁慈下意识的就想替傅惊鸿给拒绝了,但是想着女儿脸上的巴掌印,心里倒是一动。她得到消息千城诀三天后还会来,到时候女儿脸上的伤好了,不就可以接近他了么。
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女儿的前程比面子更重要一些,凤岁慈笑道:“也好,晚点你就去看看你表姐吧。”
“嗯,等琉裳给姑妈施完针就去。”
凤琉裳说着,便把一枚银针刺进了凤岁慈的穴中,她手指微微一偏,那针进穴便也偏了一点儿,凤岁慈正在笑着,却突然感觉刺痛窜心,她痛得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五官都扭曲在了一起,杀猪般的惨叫起来。
从永慈院出来去如画楼的时候,内室里还不时的传来凤岁慈的惨叫声。
听着这惨叫声,凤琉裳的唇角勾的更深了。
刚进如画楼,便看到铃铛捂着脸跑了出来,看到凤琉裳,铃铛倒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双眼放光。
凤琉裳看得惊奇,问道:“铃铛你怎么了?”
“表小姐你来的正好,我们家大小姐正要我去请你呢!”铃铛过来,捂着脸道。
凤琉裳伸手拉下她的手,果然见她小脸上一个红红的巴掌印,知道这肯定是傅惊鸿打的,她对铃铛摇头叹息了一声,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瓷盒递过去。
“这是清润膏,你拿去涂脸,消肿散瘀很好。”
“表小姐还是给大小姐吧,大小姐就是想请表小姐给她治脸伤呢。”铃铛目光里闪过一丝感激,却把清润膏给推了回来。
凤琉裳把清润膏直接塞在铃铛的手里,笑道:“我还有很多呢,这个你先用着,不过用的时候小心点,别让你家大小姐看到了。”
说完,她也不等铃铛再拒绝,对她一笑,便进去了。
铃铛咬了咬唇,把清润膏放进自己的衣袖里,也跟着走了进去。
一进傅惊鸿的内室,便看到一地的狼籍,凤琉裳很淡定的绕过那些碎瓷片,傅惊鸿正在镜前看自己脸上的红肿印子,一转头看到了她,目光掠过一丝复杂之色。
还真是母女同心啊,看到她的反应竟然是一模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