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凤琉裳就收到了吴俊才的书信,约她到风华楼一见。
吴俊才是为了给她那三成的本钱,凤琉裳数了一下,这些银票,已经远超她砸在花解语身上的银钱了。
她勾唇一笑,看来她昨天那一场戏演的真不错,效果好的超乎她的意料。
如今不但是花解语“置之死地而后生”了,更是让吴俊才对她“死心塌地”了。
她笑容掩在面纱之后,吴俊才自然是看不到,他只是有点急切,这本钱他出了,什么时候能见到利呢?
“这钱倒是够数,吴公子有心了。”凤琉裳把银票收起来,淡淡笑道。
吴俊才有点急不可耐,问道:“那何时见利呢?”
“不出三日吧!”凤琉裳似是思索了一下,“公子这几日就在家里等着,我会派人送信给你的。”
“这么快?”吴俊才又疑又喜,但是看凤琉裳如此有把握,他一颗心登时放进了肚子里,只是满心期盼。
凤琉裳点点头,这吴俊才如此爱财,若是不先给他点甜头尝尝,只怕他不会完全放心,让他尝到甜头,他自然是回不了头了。
吴家原本就败落了,只是那座宅院却是祖宅,倒还值几个钱。
唇角一勾,心里忽而有了一个主意,凤琉裳笑道:“吴公子,我现在还要去见宫里来的那位大人,得先走了,公子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对此,吴俊才自然不会拦她,还十分高兴的送了她出去。
从风华楼出来,凤琉裳随手摘下脸上的面纱,刚走两步,忽见天上飘飘荡荡的落下一方云锦素帕,凤琉裳一伸手,那帕子不偏不倚,落在她的手上。
她抬目看去,只见风华楼二楼的窗口,倚坐着一个白衣公子,白裳银带,手举玉杯,他烟金色的眸子遥遥凝来,似是带着笑意。
这情形,让她恍惚之间好像是回到了初见之时,他也是这般样子。
真是活见鬼了!
凤琉裳皱眉,千城诀为何又在此处?她真的怀疑他是故意跟踪她的了!他这是闲的没事做么?
“王爷这是做什么?”
千城诀手里端着酒杯,向她遥遥一举,道:“你脸上的胭脂点子该擦掉了。”
“王爷还真是有心有闲啊!”重新把面纱遮在脸上,凤琉裳哼了一声道,“不过琉裳却是没有功夫陪王爷在这里玩儿,告辞。”
说罢,她毫不犹豫的转身而去。
看着她决然的身影,千城诀苦笑,他知道她刚才是暗讽他无聊,他也感觉自己无聊,为了见她,他甚至是放下了朝中的事务,不想她还是这样冷冰冰的样子,真是让他无奈。
不过,她似乎把他的帕子拿走了。
唇角微勾,笑意浮在眼底,他端起酒杯,把杯中残酒一饮而尽。
回到济世堂,凤琉裳从柜子里翻出同样的云锦素帕,看着面前一模一样的两方帕子,她纤眉微凝。
他们的初次交集,就与这帕子有关。
他这是打定主意要与她纠缠下去了么?
回想着他刚才的样子,凤琉裳突然心里微漾,刚才看着他的笑容,她瞬间有一种特别安然的感觉,不管他是出于何种目的,他都是因为关心她,所以才会在她和吴俊才见面的时候,也跟着来了。
她弯了弯唇,唇边笑意漾开。
既然他非要掺和进来,那她就如他所愿好了。
“飞羽!”
飞羽应声而出:“小姐有何吩咐?”
“你去请王爷来,我有事要见他。”凤琉裳把帕子放进柜子,关上柜门,回头又加了一句,“他现在在风华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