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惊鸿心里有事,哪会和她进去,便道:“我也困累了,就不和你说话了,明天咱们再一起说话。”
说完,她拔开凤琉裳的手,转身便走。
“啊!”
谁知她刚转身,便听到一声极为渗人的惨叫声从凤琉裳住的厢房里传了出来,傅惊鸿身子猛然一僵,脸色大变。
这叫声她熟悉之极,不是别人,正是她的母亲凤岁慈的!
这是怎么回事?母亲的叫声为什么会在凤琉裳的房间里传出来?这时候那房间里不应该是……
来不及看凤琉裳,傅惊鸿三步并两步的冲向厢房的门,一把推开门,房间里很暗,她根本什么也看不到。
“娘亲,娘亲!”
“鸿儿,是你,你快来!”
听到凤岁慈的声音从里间里传出来,傅惊鸿又急忙向里冲去,这时凤琉裳才神色淡然的走进来,吩咐月儿和甘草:“把灯点上,这黑灯瞎火的,也看不到人啊。”
甘草和月儿麻利的去点了灯,傅惊鸿已经冲进了内室,一眼看清凤岁慈只穿着中衣坐在床榻上满脸惊慌,不禁脚步一僵,一步也迈不动了。
这是怎么回事?
此时凤岁慈也是又惊又慌,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刚才醒来就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她明明记得自己这会子是应该等着凤琉裳那边出事,而不是她躺在床上才对,而且自己竟然还是躺在凤琉裳的床上。
原本她也没有发觉自己是躺在凤琉裳的床上,她刚醒来的时候心里虽然糊涂,但是还没当回事,可是她叫了半天,身边服侍的云儿雨儿也不见过来,她是蒙了半天才发现自己是躺在厢房里的,这里原本是她给凤琉裳安排的地狱才对!
她安排那些人原本是要毁了凤琉裳的,可是现在是自己躺在这里,而且自己的衣服还不见了,难不成……凤岁慈不敢想下去,一想便觉得惊恐到了极点。
“姑妈怎么躺在我的床上,是因为正房那里的床铺睡着不舒服,所以姑妈才来琉裳这里睡觉的么?”
正惊恐的凤岁慈一听这话,眸子不禁一缩。
她抬起脸,看着神情疑惑的凤琉裳,只觉得她说的话像是刀子又像是猫爪子一样,既让她觉得浑身冰寒,又让她觉得不安之极。
傅惊鸿也实在想不通,她想解释,但是看了一眼凤岁慈,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眼看着凤岁慈那冷毒又不安的目光,凤琉裳笑了,她的笑容很淡,但是落在凤岁慈母女的眼中,却是觉得讽刺之极。
隐隐觉得,今天的事情似乎是被她看穿了,所以才会演变成如今的局面。
然而这一切都是猜想,她们没有证据。
凤琉裳也是捏准了这一点儿,这一次凤岁慈不但是要吃个哑巴亏,而且还得有苦说不出。
凤岁慈的眸子一沉,她现在心里又慌又乱,也不知道怎么办,而且她现在根本不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事,凤琉裳虽然是话语讽刺,但是她也只能顺着这个台阶下。
“琉裳,你不会怪姑妈睡乱了你的床铺吧?”
“当然不会。”既然凤岁慈要顺着她给的“台阶”下,那她也会从善如流的应下来,轻轻笑了一下,凤琉裳十分诚恳的道,“姑妈是长辈,琉裳怎么会怪姑妈呢?”
“这就好,鸿儿,你快来扶我,我睡得有点头晕。”凤岁慈皱眉,只想快点回去,回去把事情捋顺。
傅惊鸿快步过去,扶住凤岁慈下床,然后又扭头骂道:“你们愣着做什么,还不把娘亲的衣服拿来。”
衣服没在身上,当然是脱下了,然而却没有人拿衣服过来。
傅惊鸿见没人拿衣服过来,正在发火,铃铛快步过来,低声道:“小姐,夫人的衣服没在这里。”
“什么?”傅惊鸿脸色一变,凤岁慈的眸子又是一缩,她心里的不安越发重了,难不成自己真的被……她不敢想下去,只觉得眼前一阵一阵发黑。
“母亲?怎么办?”
傅惊鸿也是越来越蒙了,眼前的情形根本不是凤岁慈和她说的那样,可是她也不蠢,她知道现在最重要是把眼前的情形遮掩过去,只是现在看凤岁慈都似乎有点蒙了,她也乱了。
“我们回去!”
这时候凤岁慈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好去遮掩,只想快点走。
凤琉裳好笑的看着这一对母女,看她们狼狈而去,只是浅浅一笑,转身走到外面,坐下来,眉梢一挑:“甘草,倒茶来。”
甘草和月儿也被刚才那诡异的一幕给惊住了,都是一脸震惊不解,此时听了这话,甘草急忙倒了一杯茶过来,递到了凤琉裳的手上。
“小姐,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月儿也很好奇,她之前被凤岁慈叫过去,然后凤岁慈就出去了,她心里猜到凤岁慈是要算计凤琉裳,心里着急,但是却也找不到法子去提醒自家小姐。
凤琉裳笑了笑,悠悠的饮下一口茶水,也不理甘草和月儿两张好奇的小脸,只是对着虚空轻轻唤了一句:“小叶,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