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信,宗真皇祖乃一代明君,怎么会做出如此荒唐之事,夏姑娘,还请你谨言慎行!”此时的韩元深明显在隐忍着自己的脾气,他绝不允许任何人这样说他的先祖皇帝,先祖皇帝宗真帝为西凤的开国立下了多大的功劳,西凤今日能够与四大国国力相当,宗真帝功劳绝对不小于他自立西凤国。
“呵,你倒真是愚忠,罢了,与我无关。”夏紫候望向苏倾。“可有出路?”
苏倾沉思了半响,韩澈手中的软剑不知何时飞了出去,他站在那里从衣襟中摸出了那白玉的勋出来。她母妃的婢女将这个交给他时,曾告诉过他,关于当年先皇的圣旨,关于当年她母妃的一切,也曾告诉过他,若是毫无出路了,便看看这勋,母亲会在这勋中护着他,愿他平康安好。
夏紫候眼快的一挥鞭子击退了那快爬到韩澈腿边的蚕蛊,怒斥道“韩澈,这个时候你竟敢闪神!蚕蛊越来越多了。”
韩元深看着刚才那一幕,也是心惊胆颤,那蚕蛊就差一点点了,火折子的光亮坚持不了多久,夜明珠已经不知所踪,人的体力都是有限的,若是到最后他们也没有逃出去,那么也会如同那些陪葬品一般被蚕噬殆尽。夏紫候下手越发的狠,她必须要活着,必须要活着拿到火凤莲,活着走出这陵墓。
苏倾望着韩澈的勋,若有所思。
“传言音可驾驭生灵,特别是这上古之音,太子不妨一试。”苏倾的话,如果一根稻草,一下子出现在了一群溺水的人眼前,他眼睛一亮,面露喜色。他母妃的婢女曾说,若是毫无出路,便看看这勋。看看这勋……莫棵他母妃早就预料到了今天的事情不成?他缓缓的将勋放至嘴边,吹响了那首秀锦曾教过他无数遍的音律,那首从不允许吹的曲子。
夏紫候一听那曲子,脸色微变,这曲子,似乎是当年的李皇后所谱,她曾经年幼之时听过,只是在那之后,这曲子便如同断了一般,再无人能够吹的出来,想不到如今韩澈能将那首曲子吹的如此入梦三分。若不是她有非常的意志力,定然也会沦为这梦中之物。
四周的原本细碎的声音一瞬间安静了下来,他那空灵的勋乐在空荡的空间响起,随后空中响起无数的爆裂声,透过火折子微微的光亮,可以看到,那一大片一大片的蚕蛊正在以极快的速度成片的爆裂开来,那些血水被爆的四处飞扬而起,却没有沾到夏紫候这边一腥半点。
苏倾微微透亮的眸子被夏紫候看在了眼中,那抹无比自得的笑意,映得她眼中一瞬间就只放着这一个人,直到苏倾回过头看她,她才别过头去手中的银鞭子紧握,望着四周可有出路,却依旧徒劳。
韩元深微微闭着眼睛,一个人想要的东西多了,自然而然的,只要给予一点点的诱惑,他就会毫不犹豫的扑过去,争抢、掠夺,得到的抛弃,得不到的毁灭。
苏倾朝夏紫候勾起一抹浅笑,她微微有些愣神,随即面色清冷间转移了视线。韩澈一曲完毕之时,那方空间也不见半点不同,唯一的一同便是那一地的蚕蛊全部死亡,韩元深缓缓的从梦中醒了过来,他走至苏倾的面前取过苏倾手中那微弱的火折子走向另一个地方。
“皇兄,我看见母后了。”韩澈心里一震,望向他时,他却早已转过头继续往前走,脚下无数的血水沿着那残碎的黄金战甲碎片往下渗漏。甚至发出粘稠的滴答声,格外刺耳。
“三王爷是如何得知?这勋可破蚕蛊?”韩澈挑眉望向苏倾,苏倾只是淡淡的回道“猜的,多一个法子,好过等死。”苏倾会在一次失败中寻找出无数个失败的理由,从而将这些理由一一抹去,这大概便是他这么些年以来如此成功的方法之一罢。
“三王爷好智谋。”
“太子,你我不过半斤八两。看样子,二皇子似乎找到了出路,请。”苏倾相当礼貌的朝韩澈道,就算他不出声提醒,韩澈也已经想到了勋的用途,只不过,或者时间会晚上那么一些罢了。只是,眼前的那个女子,总能给他太多的意外。他抚了抚臂膀上的伤处,夏风么?总有一日,本王会亲自揭开你那虚假的面具。
“哈哈,好一个半斤八两,三王爷请。”韩澈从来都没有小看过苏倾,尽管将来或者不是苏倾即位曌国皇帝,却依旧是他西凤最大的威胁,曌国太子不喜战场,却懂得君王权术之道,两人各有千秋,一个横刀沙场了无所阻,一个纵横官场,百姓称颂,若是相争其位,不知谁会更胜一筹?
“皇兄,可否将勋借我一用?”韩澈将手中的勋递过去交给了韩元深,他将勋放进那铜口之中,那扇门陡然而开,一阵光亮穿透了这片黑暗的区域,如同阳光般扫尽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