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船我包了,连夜去夏国。”那船上之人抬起头,却见一抹熟悉的身影,惊得下巴差点掉下来。他脸上堆满了怪异的朝她道。“夏……夏夏夏公子。我,我去禀报当家的。”夏紫候微微收起不耐的神色,点了点头,方才觉得这船有些眼熟,眼下看来,何止是眼熟,原来是她来时所坐的船。令她想起那个水一般纯清的女子,安若水。
“公子?你来了?快里面请。”夏紫候站在那船边的岸上,思索间便听见一抹清亮的声音由船上传来,她微微抬头,就见安若水一身黄衫站在那里,眼睛微微泛红的望着她,夏紫候站在那里只是点了点头,就见不远处身形发福的男人走了过来。
“夏公子,实在抱歉,这船已经满了,公子若是不嫌弃的话,在下可以为公子提供另一馊船。”安若水原本想再说什么,却被男人一个犀利的眼神给制止了,他朝夏紫候笑的很是堵定,夏紫候手中的扇子一挥,将那一叠银票递过去到他的手中,朝他淡道“如此,船家也不肯?”那男人微微有些迟疑,最后一咬牙伸手取过了夏紫候那手中的一叠银票。
“去,将那之前的房间给夏公子腾出来。夏公子,如今我可是为了你连老主顾都得罪了。”船上的人纷纷望向这边,但见安若水那几近痴迷的眼神望着夏紫候,在那当中自然有不屑之人,一个小白脸,竟也能得佳人如此欢心。
“这位公子如何称呼?在下段林青。”那人一身青竹之衫,体态风流的走上前来搭话,目光顺便朝一旁的安若水微微一挑,那神情与动作如同采花盗。男人见此,却也不好上前去阻止些什么,他摇了摇头走上前来命令安若水回自己的房间。安若水满脸的不愿却还是被请回了房间之中。
“滚。”夏紫候懒得与他多说些什么,甚至一个眼神也不曾给她,一旁的船主人听着只觉得这心脏快停了,这天下谁人不知风流才子段林青?夏紫候却连看都不看。段家世代为相,代代文人雅士尽出,到了段林青这一代,除了落了个风流才子之名,却再无其他。只是这段家在西凤的朝堂之上完全可以说是跺跺脚都是地动山摇的主。
“你知道本公子是谁吗?”夏紫候扫了他一眼,那扫过的视线令段林青觉得一阵毛骨悚然,随即笑笑哈哈的跟着她一并往她的房间里面走,夏紫候也不理他,只是淡淡的走进房间里面,回手正要关门,段林青却挤了进去,朝她笑的很是开怀。
“不知道本公子是谁也没有关系。不过,本公子总有一天,会成为天下尽晓的人物。哈哈,这位兄台怎么称呼?”段林青走到夏紫候的桌子旁倒了杯茶兀自喝了起来,夏紫候眉头微微皱起。而段林青却完全没有将她那不悦的眼神放在眼里。他手撑着脑袋望着她道“若是太过在意他人的感觉,活得累的便是自己。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啧啧,果真是至理名言。常言道,我不风流,天下间还数谁风流?这位兄台你说是吧?兄台你为何不说话?”
“……”夏紫候半靠在那里朝他挑眉,大有你接着说的意思。段林青见此,也不客气,朝她再接着道“你也是去夏朝吧?这夏朝,正与曌国云城交战呢。兄台你此时去做什么?”她负手身手走到那床边推开窗,窗外正值下午,远远的望去,那轮日头渐渐的往下而落,与在夏静那里看到的日落感觉竟然完全不同。那么,此时的夏静,可还好?
“夏公了……段公子。”门外一抹清亮的嗓音飘了过来,人未到声先至。段林青见此,心中约莫明白了几分,这小妮子原来是对他有意思,还不止一星半点,睢这小脸红的。他在一旁念道“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颉,此物最相思。啧啧,安若水,想不必你不愿花落本公子家,竟然落到了夏公子家。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不如跟了本公子如何?好吃好住,要什么有什么如何?”
“……段公子,若水心早有所属。”她说话的时候不时的描一眼夏紫候,却见她神情淡淡的望着窗外的落日,有些失落的低着头绞着手中的帕子不知所云。段林青手中的那把扇子有模有样的扇着,此时正值春天,也不知他到底是冷还是不冷。
窗子外面的河中微微落下的细雨形成了无数的圈圈点点,无限的荡漾开去,段青林走过去望向窗外,扇子哗的一下打开来念道“风吹两岸浅花滩,百点无痕入水来。帆帆云影低压客,绕是满楼风雨来。”安若水莲步轻移走近前来望着窗外落入江中的雨水,兀自接道“晚清花疏愁情断,丝丝胜绝丝丝乱。桃洲叶渡无人劝,哽语梦中待风来。”
段林青一来二去,完全是将夏紫候的房间当成了自己的了,进了房门鞋子随地一脱,手中拿着一壶酒朝她晃了晃,她躺在贵妃椅上看着手中的书,窗外的天气渐渐转好,路程走的很快,已经是第三天,安若水也一提衣裙跟着段林青走了进来,两人个人完全是自来熟,在夏紫候的房间里面你一杯我一杯,你一句诗我一句诗对的好不痛快,完全将她这个房间的主人给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