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里面安静的有些诡异,店小二战战兢兢的站在门口,见到夏紫候时脸上明显松了一口气,几个踉跄朝里面跑了进去。夏紫候缓步往自己的房间走去,打算去换作衣再走,苏墨紧紧的捏着手中的杯子,嘭的一声碎裂开来,在安静的客栈里面格外的清晰。
“容阳!什么身份,就有什么样的责任,若是再有下次,本太子也保不了你。”苏墨的声音低落而无奈,她仿佛听见了他的一声叹息,若有若无。转身朝楼上走去。
她什么身份?她的身份不过是个和亲公主。这些她自然是明白的。
房间里面依旧是她走时的样子,那原本大开的窗子还开在那里,对面水波嶙峋多彩的映着天上多姿多彩的云,仿若另一片天空。月白天细致的替她打理着身上的衣。
“墨炎可有消息?”
“三皇子与太子爷正斗得不可开交呢,军师一众都声言要退出朝堂,但是皇上不准,所以都正在干耗着。”她低垂着眸子,语轻声细,温雅如水,仿佛这即出的乱事与她无关。夏紫候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以示知道了,却再不曾听见其他的了。
“还有什么?”
“没有了。墨太子因为小姐早晨不见之事,派人去寻了小姐,现下,整个天下的人怕是都知道小姐夜未归了。小姐,这样下去,这名声可就……”外面都在传夏紫候和亲半路却突然离队夜深未归之事,有说她夜会情人,甚至还有人说她脚踏多只船,生性浪荡不羁云云。
夏朝后花园中夏天临正搂着美人观赏他那最新培育出来的花。红白相间,绿叶丛丛,煞是好看。夏天临除了爱美人,他还爱这天下的奇珍异花,后花园之中网罗天下好花,说的上名字的,说不上名字的,名贵的,可入药的,曌国的,西凤的,甚至大草原的应有尽有,整个后花园被照顾得满园春色好不热闹。
“父皇,儿臣恳请父王准儿臣让出太子之位。”夏何语气中肯,态度卑谦间透着几分不容质疑的坚持。夏天临皱头轻皱很是不悦的搂着情中的美人,抬脚从夏何的身旁踏开来,他说的话,他权当没有听见。夏帝心里明白,一旦太子让位,那么,这太子的人选全成了夏木,他是断断不可能让夏木继承他的王位!而夏紫候……他必须牺牲她以保住这大好河山。
“父皇!儿臣恳请父王准儿臣让出太子之位。”夏何定定的跪在那里望着夏天临的身影语重如山。这太子之位,不要也罢。他宁愿作那逍遥自在的山野村夫,与他那小娘子走江湖,也不愿在这金雕玉彻的皇宫朝堂之中束缚一辈子。若是长姐为皇,必然能保大夏百年无忧!
“夏何!休得放肆!朕养你多年,不是让你成为太子之后再来与朕对抗!你是朕的太子!是这泱泱大夏未来的接班人,权利,地位,哪一样你得不到?你还有什么不满?”夏天临黄袍一挥,很是不满的一巴掌扇到了夏何的脸上,那清脆的声响,吓得一旁的妃子脸上瞬间苍白。从来不见皇帝发过如此大的火。
“皇上,太子也是云游得久了,难免沾染上些不好的江湖气,待太子明白过来了就好了,皇上您消消气。”在皇帝右手边的妃子乃是皇贵妃,当朝兵尚书之女,多年来凭已之力颇受圣宠。她斜视了一旁被吓得脸色微白的妃子一样,脸上带着几抹自得得无与伦比的高贵之态。新宠罢了,怎能与她比恩宠。
“混帐!朕几时准他云游?撇下这万里江山朝堂不说,他将这满朝文武大臣于何地?这太子便是你想当就当不想当就不当的不成?”夏天临望着那株血红的彼岸花心里怒火中烧得一发不可收拾!云游云游!游到的原不过是如何退出朝堂!
“父皇,太子乃是国之重,儿臣自知能力浅薄,无法居于太子之位,恳请父皇削去儿臣官职位,儿子愿为庶人。”夏何跪在地上无视皇帝那染满怒气的脸。一旁的皇贵妃见两人脸色都不大好,各执已见,便微微朝夏何走近了些,贵气而娇艳的娇声笑道“太子,听本宫一劝,别跟皇上唱反调,皇上一人要理这若大的河山已是辛苦,身为人子,要懂得体谅与分担才是。”她说得句句在理,却偏偏不说这太子爷要退位之事,只是这一说,倒是说到这皇帝的心坎里去了。
“知朕者,莫若爱妃也。走吧,朕今日便带爱妃去看看朕新移植过来的城墙柳树,近日这柳枝发得甚是好看……”夏何望着走远的身形,暗自想了想,却始终不明白,这皇贵妃何时会帮着自己,兵部尚书与他太子党从来不是一丘之貉。
“主子。”夏何回头望了眼身后的贴身侍卫,站起身来朝他道了句回府。身后侍卫一头雾水,方才太子还满脸凝重,他远远的望过去,只见皇上很是生气,怎么一会的工夫,太子爷便笑着回府了?小人物又怎知太子的想法,只能点着头应下跟在太子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