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紫候白了他一眼,扫了眼地上睡得横七竖八的人,这大冬天的,躺在地上可不秒,于是又联着月白天与简言风将这些人弄回了各自的床上。回到自己的寝殿时外头已经响起了三更的钟声,夏紫候退了月白天径自走向床边,懒得点灯了,便就这样一步走一步脱,只是刚到床边的时候她的动作便僵住了。那外头的窗前站着一个人,正靠着窗子望着她,那眉眼与清华的莲的气息。
“怎么?这么欢迎我?”那带着几分调笑的口吻,夏紫候脱得只剩下了里衣,顺手将手中的大衣将自己拦个严实。越是这般动作那对面的人笑得便是越发的欢,夏紫候白了他一眼,这个时候,他来这里做什么?心里刚有疑惑。他便大步而来,一把将她抱进了怀里。
“阿夏,有没有想我?嗯?”那拖得长长的嗓音在夏紫候的耳旁如同一把梳子,将她所有的逆毛全部都梳得顺顺妥妥的,只是,她脑间闪过之前那个女子的话,带着几分疑惑。声音便又冷了下来,什么好脸色也没有,将人往一旁一推,径自退开了步。
花澈望着怀里空空的怀抱,有些失落的望向她,那无辜的神情在黑夜里面一点作用也没有,毕竟这个黑灯瞎火的,什么都看不大清。
“花公子请自重,本宫乃曌国正宫皇后。”夏紫候眉色冷硬之中带着十足的尊卑疏离之意,只是黑灯瞎火的,他看不见她太多的神情,所以并没有看见那微微泛红的眼眶。夏紫候也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时候却只觉得眼睛很干,鼻子发酸,堂堂夏紫候,夏朝摄政王,曌国皇后,如何会哭鼻子?
“皇后?阿夏,名利于你而言是什么难道我还不知道吗?”花澈最是明白她想要的是什么,只是天下大局未定,你有你的理想,你的抱负罢了。
“你了解本宫多少?你如何便知我不爱名利?荣华富贵权利于本宫而言,缺一不可。世人皆爱牡丹,本宫,便也爱这牡丹,莲不过是一个消遣。”夏紫候紧了紧身上的披衣,只觉得这夜越发的冷了,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雪,雪顺着窗便就这么吹了进来。
“阿夏!”花澈走近一步,夏紫候便退后一步,他有些恼自己,如何便成了今天这个样子。夏紫候只冷冷的扫了他一眼,再无一星半点之前的暧昧痕迹,明明她也是爱他的,以前明明那般明显,只是现在,为何却连个一星半点也不见了?终究是你太会演戏,还是你当真将我当成了消遣?
“本宫累,这位公子,恕不远送。”
“你当真如此爱这天下!”花澈声音低低的,听不出起伏,夏紫候只觉得心口某处在宛如凌迟一般的疼,为什么会这样?她想告诉眼前的人,不是这样的,你与天下比起来,这天下又算得了什么?只是,她点了点头,捂着心口处转过身去。花澈点了点头那低喃的声音消逝在了风里,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他当时说了些什么。只是,阿夏,倘若你要这天下,那么我便将天下捧手相送!
“少主子。”花澈一出主寝殿,天影便跟了上来。
“给风少爷留句话,让他好生替我保护好她,这次……算我欠他一个人情。”花澈望着那寝宫处许久方收回目光,此处不宜久留,皇宫虽然说来去能够自如,只是一旦惹了哪个地方,必是倾巢而出,甚是麻烦,他也不想去扰这个乱子。
“少主子,木葵殿主已经来过了。”
“我知道。派人暗中好好看着她,另外,回信去给尊父,就说天下不休,便不归。让他不必再派人来寻了。”花澈那远远离去的身影消失在雪夜里,那大雪下了一夜,夏紫候站在窗边站了一夜,雪将她的发染成了白色,她已经带着几分僵硬的身子便直直的站在那里,一夜风雪,似乎有些什么有些明白了,却又不十分明白,此时的她,是夏紫候!不是夏风!她要变强!如今的她,依然如此弱,弱得肖小之辈都敢随意的欺负于她。只是,那女子她从来未曾见过,就连那出手的招势也不曾见过,到底是何方之人?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月白天推开门便见此模样,房间中的碳火早就熄灭了,连一丝余温也不曾有。她赶忙跑过去,却只触摸到她冰凉的身体。
“小姐!!”“王爷!!”“夏紫候!”简言风第一次见她站在风雪里成,成了一个几近与雪融为一体的人,屋子里面还沾着些雪未曾化去,几个人合力她轻轻放回被子里面,月白天与月墨炎在房间里忙着救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