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周车劳顿辛苦了,朕明日再去看她。”苏倾望着她远去的背影直到一旁的轩辕赤提醒才回过神来。
“皇上,皇后娘娘……”
“你也觉得她居心不良?”
“这……”
“朕摸不透她,亦不知她是作何想。她在朕身边,朕不安,她若是不在朕身边,朕便觉得少了些什么。轩辕,你说,朕该当如何?”先皇说的,他都记得,只是,他想赌一次,为彼此都赌一次。
“皇上,这是西宫娘娘传来的书信。”轩辕赤将那小小的一团纸交到了苏倾的手上,苏倾眉眼缓缓柔柔的荡开来,如同春日里的水,轩辕赤无声的叹了声气。皇上,终有一日,你会后悔的,后悔伤了爱你的人,后悔信了你爱的人。他是皇帝,那傲气便是越发的重,轩辕赤虽然提过,却被他看作对夏紫候有意思,从此,他更再也没有在他的面前提起过与夏紫候相关的事情。在他看来,苏倾是无法容忍任何人对夏紫候好的,他只允许夏紫候在他需要的时候,出现在他的面前,然后或多或少的,所有的恩宠与快乐,都只能由他一人来给予。
夜色越发的深了起来,此时已是月上三更,一切都沉寂在静静的夜里。军营里面偶尔有些许轻微的说话,便再也没有了声息,夏紫候盘腿坐在床上做着那本书里的内功心法,只觉得心中的疼痛减少了几分,缓缓的睁开眼,便见那一抹人影站在了她的面前。
“西凤太子半夜三更来本宫的房间,有何贵干?”
“阿夏!你当真要毁了夏国?”
“你既要助他,便是与我为敌。”夏紫候收了心法,将起身来,那窗边冷冷的月亮挂在那里,即便是月圆,她也不用再去享受那种入骨的疼痛了。如果不是因为红姨,今日,她又如何能完好的见到他?
“阿夏!那是你的家国,夏朝在,你便是摄政王,是皇长公主,夏朝若是倒了,你便什么也不是了,夏朝在,你才是,你明白吗??”韩澈有些微怒,这家伙平时看着如此聪明,怎么这个时候却这般不开窍!夏紫候见他在一旁气得直跳脚,心里也是知道的,他在为她好,只是,这件事情,已经没有回转的余地了。她从来不曾给过自己余地。
“我意已决,即便是以牺牲一切为代价,我也会这么做。”夏紫候的语气松了几个段,韩澈缓缓松开她的手,往后退了一步,定定的看着她,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这是当初如此狂妄尊贵的夏紫候所说出来的话吗?当初那个满身傲骨之气的夏紫候去了哪里?
“阿夏,你变了。”
“真实的我,便是如此,西凤太子,慢走。”夏紫候将那放瓶子里面的梅花一朵一朵的摘了下来扔在地上,随即用脚狠狠的踩了几脚。语气冰冷而傲气。她变了么?她始终只是她,变了的,只是那些自以为很了解她的人。
“若是有一日,你与我为敌,我不会与你刀剑相向。阿夏。我走了,你保重。”
“滚吧,不要再让本宫看见你。”夏紫候内力所过之处,门窗尽关,月白天站在一旁的角落里面撇了眼夏紫候,站在那里默不作声,夏紫候坐到座位上接过她递来的茶微微饮了一口,关于她为什么会站在那一旁,她没有问,而她,也没有说,看,我们是多么的默契。这么多年的默契。夏紫候唇角微微的勾了勾。
“你跟了我多久了?”
“小姐,白天由十岁起便跟着小姐了。“月白天听着,猛的一震,随即又飞快的平静了下来,朝着夏紫候恭敬的微微弯腰,见夏紫候面上并无其他的表情,似乎只是随口一问,只是直觉告诉她,一切都不是这么简单。她心里觉得甚是失落与失望。她想过她会怀疑她,只是没有想到,当真的问起时,却是如此的伤人。
小姐,你要明白,有些伤,是表面,而有些爱,却在极深的内里,你需要用心去感知那最后写好的结局。这一切都会回到属于他们的原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