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替本宫更衣,”
“主子……”
“更衣!”夏紫候斜视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月白天,花一站起身来退了出去,那一袭深灰色的衣,月白天打着灯笼与花一并排走在前,夏紫候跟着他们走在后面,那前往死牢的架势,无人能挡,那守在死牢前的人将夏紫候拦了下来。
“对不起,皇后娘娘,皇上吩咐,若非皇上本人,任何人不得入内。”
“也包括本宫不得入内?”夏紫候眼睛眯了眯,反手便是一巴掌扇在了钟诉脸上。这打狗还要看主人,夏紫候硬是要闯,钟诉虽然打不过,但是好歹也会以身做责挡在那跟前,手下的力道却撤了几分,对面的人是皇后娘娘,若是伤着了,皇上那也说不过。
“娘娘,属下奉命守在此,若是办不到,皇上便会将我等办了,还请皇后……”
“死,还是战?”夏紫候盯着站在她对面的钟诉,钟诉一袭青衣站在那里,不肯退让半步,他朝夏紫候行了一个礼便将剑身横在她身前。“皇后娘娘,若是要过,便从属下尸体上踏过去。”钟诉那气势,若是一般的人,便自行的退下了,只是,这人是夏紫候,便万万没有退之理。牢里面充斥着死亡与折磨的气息,那腐朽的味道,那潮湿的内部,无一不让她差点抓狂。
“好!”夏紫候手中的长剑直击而过,在指向钟诉颈边的时候,却被一股力道挡了下来。在她的身后缓缓的走来了一个人,那些人见苏倾来了,都暗自松了口气。这帝后之间的问题,换了谁也处理不了。眼下来得还正是时候。
“皇上,本宫不过是来看看二弟,皇上不会拦着吧?”夏紫候往一旁站了站,死牢很大,分的都是极好的房间,里面住着的人,也必定非一般的人,都是各自独立出来的,夏紫候站在这里,只觉得离夏木更近了几分,那个总是自称最了解她的人。
“皇后怎么看到这冷牢中来了?大半夜的成何提统?随朕回去安寝。”苏倾牵着她的手便要拉着她走,夏紫候挣开他的手,却见苏倾脸色不善的望着她,那冰冷的神情里带着一抹淡淡的防备,夏紫候心中警觉,他在防备什么?迫不及待的便想拉她走,岂有这么容易的事情?
“苏倾!朕……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啊!!!!”那房间里面突然传出来一声扯人心肺的嘶吼声,夏紫候一听,猛的转过身去,苏倾站在那里皱着眉头,都这个时辰了,哪个混帐,一点眼力劲也没有?夏紫候一脚踹开钟诉,又一脚踹向那巨大的铁门,铁门砰砰的动了动,却没有碎年掉。夏紫候有些恼火的扫了眼钟诉。
“愣着二什么?开门。”钟诉不敢开,看向苏倾,苏倾朝他招了招手,事已至此,瞒不住了。夏紫候没有看见苏倾那思虑着的模样,转身便进了那房间里,这么一来,便相当于当众打了苏倾一巴掌!苏倾瞪了钟诉一眼,便跟在后来走了进去。夏紫候步子很急,每过一扇门都会仔细的看上一遍。直到走到快接近未尾,她才缓缓停了下来。
苏倾扫了眼那几个跪在地上,夏紫候看了那几个人一眼,便朝最未的房间里面走去,刚踏进去,便闻见一阵皮烧焦的味道。抬眼便是那琳琅满目各具特色的刑具,那被挂在十字木架上的人,除了脸,已经再看不见完整的皮肤,那些溃烂着的伤口,越发的严重。
夏木微微抬起头眨了眨眼,见她来了,吃力的抬起嘴角,笑得很是安祥,他说。“无双,你来了。”夏紫候一下子便愣在了那里。
“将他放下来!就算他不是皇帝了,他还是国舅!是本宫的弟弟!你们好大的胆子!”夏紫候手过之处,那满室的刑具砰砰砰的毁成了沫。苏倾站在她的身后望着那被化成了粉沫,那可是真真实实的铁具,竟能如此便轻易化为了粉沫,想来,又进步了不少。
“传太医。”苏倾朝外面的钟诉招了招手。夏紫候将他放平坦在地上,夏木那身上的脏污便印在了她那浅白的衣上,夏紫候全然没有放在心上,抱着他的时候,只觉得他越发的清瘦了,她都能轻易的抱起来了。
“无双……我,终于等到了。”夏木伸出手来想摸一摸她的脸,却在伸到半空的时候停了下来,夏紫候愣在了那里,眼泪缓缓的,一滴一滴的滴了下来。她第一次发现,原来她也是有眼泪的,会哭的。夏木那只手,骨与皮已经粘到了一起,那五指骨头尽碎,甚至连夏紫候砰他的时候,他也必是痛的。夏紫候将头抵在他的额间。这是小时候她年方七岁的时候与四岁的小夏木做过的约定,一辈子都要幸福着。
“这是……倾情解药,你若是……想找回从前,便……便喝了它。”夏木将那放在皮肉里面的一粒药递到了她的跟前,夏紫候背对着苏倾,苏倾并看不真切这两个人的动作,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难道他真的做错了吗?夏紫候绕是你再如何强悍,有多么强大的后盾,朕也会一道一道的毁灭,你只能站在朕的身边,而你,也只能有朕这么一个唯一的后盾!苏倾望着额头抵着额头的两个人,心里那抹坚定,却在开始质疑着。这样的结果,真的是他想要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