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贵妃娘娘的妹妹吗?二人眉眼如此相像,今儿怎么没话了?”赵兰伊眉眼弯弯一脸温柔的摸着肚子,朝一旁的月墨炎笑笑。夏紫候不动声色的翻动着手中的书,仿佛一切都不存在,月墨炎看了她一眼,那原本就不爽她的脸越发的黑了,真想一刀将眼前的这个虚伪的女人砍了。神色稍稍缓和,月墨炎朝赵兰伊微微拱手。“娘娘说笑了,在下一介草民,哪里高攀得起贵妃娘娘。”月墨炎那句句如同刀一般直扎月白天心底,她不是没有想过月墨炎会怎么回她,只是没有想过,会如此直白,甚至已经将她视为陌生人。
相交十几年的交情,竟然比不过一个主子。
“原是这样。姐姐这茶……哎……哎呦。”赵兰伊手中的茶盏砰的一声从手下摔到了地上,那溅起的茶水沾了些到夏紫候的衣角上,便见夏紫候微微皱了皱眉,一旁的绿栖便取来了布绢,半蹲在她身前正欲替她细细的擦理干净,夏紫候摆了摆手。望向一旁突然便捂着肚子靠在椅子上满脸痛苦的神色。
“快去,传太医。”绿栖吩咐了一旁的人,便又回到了夏紫候的身旁。见此模样,心中约莫有了数,只是,分明才九月,怎么如此快的便要生了?那红色缓缓的从椅子上淌了下来,滴到了地上。夏紫候头一次见人生孩子,一时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看向一旁的绿栖,示意她插手此事。绿栖才上前去吩咐着那些人。
“快,准备干净的热水、毛巾,将娘娘抬到房间里面的床榻上去。”绿栖这么一吩咐下来,那些人缓缓的动起了手。很快,她便被放到了床上,不知谁安排的皇上,苏倾已经急匆匆的出现在了那产房里面。那赵兰伊执意要见苏倾,产婆与太医也被逼得没有了办法。
“兰伊,朕在这儿。朕在这儿。”
“皇上……她……她害得我儿不足月……便……便……啊,皇上……”赵兰伊断断续续的指着夏紫候。苏倾眉色皱了皱,扫向夏紫候,那视线,变得越来越清晰,夏紫候知道,他这是信了赵兰伊的话。缓缓勾起一抹笑,望向赵兰伊。有这样的的娘亲,将来的孩子如何?谁又能说得清?
“你有何好说?”
“皇上要信谁,是皇上的事,本宫无话可说。”
“好!好一个无话可说,来人,将皇后压入天牢,意图谋害皇子,按律当诛!秋后问斩!”秋后,便是后天了。夏紫候勾起唇角,那门外便涌入了几十个禁卫军,那些人似乎对夏紫候有所忌惮,甚至连近身都不曾有,一旁的太医与产婆等人纷纷跪了一地。
“此事必有误会。请皇上三思。”那整齐划一的声音,越发的激起了苏倾的怒性,他最讨厌的便是有人抗他的命令,而且还违抗得如此的,毫无理由。三思?如今若是不处置她,赵兰伊与孩子都有危险。赵兰伊对夏紫候如何?恨不得杀之而后快,他最是清楚不过,只是眼下,根本不是理清案件的时候。
“拉下去。”夏紫候甩开那些人匆忙来拉她的手,淡淡的说了一句。“本宫自己走。”月墨炎站在一旁由于先前收到了她的眼神,便不敢再轻举妄动,只是默默的站在那里,月白天站在一旁始终没有说话,这一切,都变得令她陌生。或许,改变的,并不是他们,而是……她自己。
夏紫候终于消失在了赵兰伊的视线中,这时她才觉得疼了起来,那产房里面的痛呼声,在众人的眼中,听着却只想发笑。这些日子以来,夏紫候如何?日久见人心,她似乎永远都无心帝王,她一心放在了江山社稷上,总是踏在那最后的一丝底线上,把握得极好。甚至连朝中的大臣都有请她回去为相的想法,只是此事,被苏倾压了下来。夏紫候再好,也只能是他一个人的,天天上朝下朝,满朝文武,算个怎么回事。
夏紫候被压进了冷牢里面,再一次进到了那里面的那人牢房里面时,那个多话的姑娘还在那里。见夏紫候被请到了一旁的单人牢房里面还觉得有些诧异。她们向来是多人挤在一起的,她一个人居然有个独立的?这是多么上档次的享受了。
“喂,你怎么进来这里面的?我叫敏敏。”那日的女子,似乎不叫敏敏,只是却想不起来她叫什么了。微微挑了挑眉。那人却又在一旁自顾自的说了起来。这牢中她与那个牢头有那么芝麻点的三姑六婆关系都说了出来。夏紫候压根也没听进去,扫了眼地上跳着的跳蚤,夏紫候只觉得额上的太阳穴直突突。
内力暗自一扫,那跳蚤便看见她有多远跳多远去了。夏紫候这才撩了撩衣,就着那张简小的床躺了上去,准备补齐中午时的那个睡眠。正迷糊的睡着便听见外头有人在喊着什么西宫皇后娘娘生了。
“生了,生了个皇子呢。”那一来二去的话,便讲到了皇长子的身上,若是世袭,皇长子必然为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