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这身子可好些了?本宫这些日子顾及肚子里的孩子,未能去看姐姐,实在是该死。”赵兰伊那段数真是越发的高了。‘夏紫候轻轻的坐在那水亭里面,一旁的月墨炎细细的替她加了一件衣。瞪了她一眼,哼,有孩子了不起?日后自家姐姐也会有的!有什么好得瑟的。
“哼,养那么大的孩子,最后还不是死了,得瑟什么。”月墨炎看了眼一旁淡然浅笑的人一眼,这模样,倒是学夏紫候学得十分像了。难怪她们看不出来,也是,这么多年在主子身边那些性子习性,早已了如指掌。再者,又是贴身侍女,夏紫候有事也不会瞒她,真是像,妙极。
“你!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如此出言不逊!本宫今日便代姐姐好好调教这满嘴碎语的奴婢!来人,给本宫掌嘴。”对面小心坐着的赵兰伊抱着肚子猛的便站了起来,指着月墨炎那神色,恨不将她除之而后快。宫里人都知道,那个孩子是她的痛,是她失败的证明,也是苏倾离开她的证明。一个女人,若真是到了她那一步,那她就应该明白,一个男人待她如此,便毫无情爱可言。
“本宫的人,还轮不到旁人来调教。西宫皇后这肚子可大得紧,还是回宫里好生待产吧。我们走。”
“哼,没用的东西。把绿栖给本宫扔到浣衣院去。”绿栖与夏紫候本是极好的主仆,只是眼下,已然是落到了西宫皇后的手里。望着‘夏紫候’远去的背影,赵兰伊勾了勾嘴角,她就不相信夏紫候当真如此无情。月墨炎强忍着要抽出手中匕首的冲动,硬是被‘夏紫候’给拉着回了寝宫里面。
“姐姐!她都这般欺人太甚了,你还要让着她!”
“她肚子里怀着苏倾的孩子……”
“不就是孩子吗!你给他怀个孩子不就完了!”月墨炎就不理解了,不就是怀了个孩子吗?她何必因此而处处让着她让自己遭气受。这几天见苏倾待她也是极好,一颗心也就缓缓的放了下来,那狗皇帝的头衔也没有了。只是她气啊,那火爆的性子是改不了了。
“墨炎,你还记得,我曾经医治公子时尝过的那种药吗?不知其药性如何,便只能自己先试吃。”‘夏紫候’神色暗了下来,望着那片阳光暖暖的天空,却觉得有些冷。寝宫里面剩下了她淡淡浅浅的说话声,带着几分无力感。月墨炎一瞬间便明白了怎么回事。那日的药虽然是以主子的内力为引,但是,药确是姐姐调制出来的。
“姐姐你……”
“我早便知道了。墨炎,无论如何,不要伤了她。”‘夏紫候’垂了垂眸,那眸底的伤被掩盖了去。月墨炎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她能说什么。孩子,意味着什么,她最是明白的,只是眼下,她说,她不会有孩子了。原来如此,才会处处忍让于她。
月墨炎抱着她,无声的拍拍她的头,暖暖的温度在两个人的心里流淌。
“我没事,墨炎,我爱他,总该为自己与他拼那一次。若是到了最后,他发现了,我也无怨。墨炎,你走吧,替我照顾好主子。”月白天始终不曾背叛过她,只是,在爱与恩面前,她终于选择了为自己拼一次。月墨炎抱着她眼睛微红。她怎么会不明白。她最是明白了。
“好,姐姐,他要是对你不好,你就告诉我,我找幽冥阁的人来灭了他。”
“知道了。去吧。”‘夏紫候’浅笑温雅的摸了摸她的头。月墨炎吸了吸鼻子,眼睛微红的看着她。
“怎么了?”
“那些日子是我不对,姐姐,你骂我吧。”
“当初的事,我本就心有准备,你不必放在心上。这是出宫令牌,你出去之后,便不要再现身了,若是……若是我暴露了,他必会寻你们的。”月白天从腰间取出了一枚金色的令牌放在她的手心里,苏倾给她的牌子,原本以为没有什么用,眼下看来,倒真是派上用处了。
“好,我将绿栖姑姑带回来。有她在,还是比较放心的。”绿栖便是先前照顾夏紫候的掌事姑姑,对于夏紫候,心中也是抱着些敬佩与忠心的。若是将她带来,至少还有能个忠心的人陪她说说话。再者,那人也曾照顾过先前的先皇后,如今落败了,那满身不卑不亢的气质却是一如既往的如出一辙。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墨炎,希望你所爱的那个人,能让你不必如我这般的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