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启淡淡一笑,看了看赵开疆,模仿着冒州口音道:“阿哥,你看我一介书生,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怎么会撑船呢?”
那人看了看萧启,点头道:“也是,看你的样子也不像撑船的料。这位兄弟,北方人就北方人,想过来就来对面客栈找我,我叫阿楼。”赵开疆点点头,算是敷衍过去。
等走远了,赵开疆拍着萧启的肩膀笑道:“真有你的啊,要不是认识你,我还以为你真是冒州人呢!不过话说回来,你现在的样子还真像个文弱书生呢!”
萧启淡淡一笑,抱紧了一男,没有答话,而是说道:“宝儿哥,一会儿你把我买给伊娜的布料带回家,麻烦嫂子捎回家去好吗?”
赵开疆笑道:“好啊,没问题,我进了这条巷子就到了,把一男给我吧,天已经黑了,你快点回去吧,吹了夜风焦先生又要给我脸色看了。”
萧启道:“咱们的布料不少,我送到门口吧,也不差这一会儿。”
见赵开疆进了门,萧启才转身回去,回冒州城主府,刚好要路过刚才的酒楼,天色已晚,虽已经是四月,夜晚还是有一丝寒意,萧启有五岳神功支持,本不畏寒,但重伤初愈,身体终究有些虚弱,不由轻咳了几声,紧了紧衣领,加快了脚步。
忽然,一个背影引起了萧启的注意,那人身量瘦高,走路时双腿微微岔开,似乎是经常骑马代步,那人清了清嗓子,侧脸吐了口痰,萧启听出,此人就是阿楼。
萧启略一迟疑,接着门柱遮挡,跟在阿楼后面。
阿楼很是警觉,走几步就回头看看,惊得萧启满头大汗。走了大约半个时辰,阿楼才在一个偏僻的小巷前停了下来,又看了看左右,才放心的走了进去,叩响了一户民居的木门。
开门的是一个麻脸妇人,见了阿楼,没有说话,闪身让他进来,然后警惕的关上了门。
萧启等了一会儿,小心翼翼的爬上外墙,只见阿楼仍站在院中和那麻脸妇人说话。那麻脸妇人张口竟是个男人,那人道:“人都招的怎么样了?”
阿楼道:“启禀李大人,这几天已经招了二十人,已经送到城外。”
李大人点点头,又问道:“东西拿到了吗?”
阿楼点点头,从怀中拿出一个信封,道:“拿到了,还请大人过目。”
李大人接过信封,翻过来看了看,厉声道:“你打开过了?”
阿楼陪笑道:“张二那个人一直很滑头的,小的担心他给我的信是假的,所以……”
李大人冷笑道:“你倒是忠心啊!”
阿楼点头哈腰的说:“多谢大人夸奖……”
李大人厉声道:“你的任务就是招人和收信,其他的和你无关,即使张二有叛变的心思,也应该由我来发现!”
阿楼听了,脸色惨白,忙跪下磕头如捣蒜,口中连连说道:“大人饶命啊,小的一片忠心,天地可鉴啊!大人,你就饶了小的吧……”
李大人道:“哪个说要杀你了,你啊,脑子不太灵光还偏偏好耍小聪明,让我说你什么好……起来吧,看在你忠心耿耿的份上,就饶了你这次,你回去吧,以后小心点。”阿楼听了,面露喜色,忙起身施礼道:“多谢李大人,多谢李大人……”萧启看着李大人手里的信封,若有所思的眯起了眼睛,看来,得想办法把这封信弄到手。
这时,阿楼已经直起身准备离去,只见他刚刚转身,李大人就抬起手,一柄袖箭直刺阿楼后心,阿楼勉强回过身,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就直直的倒了下去。李大人掏出一张手帕,擦了擦手,扬声向屋里喊道:“老朱,出来打扫院子!”
萧启看着院中两人,心中生出一计,于是从怀里掏出防身的短刀,跳了下去。老朱看到有人闯进来,忙抽出配刀挡在李大人身前,李大人看了看萧启,冷笑道:“萧准将?恢复的不错啊?世传萧准将容貌好似妇人,今日一见,几乎可以以假乱真啊!莫非,你真是女扮男装?姑娘,好功夫啊!”
萧启低头笑道:“李大人谬赞了,萧启今日过来是想向大人借一样东西,不知道李大人答不答应?”
李大人道:“姑娘,你想要什么也得问问我们老朱,你是聪明人,自然知道你为什么能连续斩获我们的三十二位军长。”
萧启浅笑道:“李大人的意思萧启自然明白,可还请李大人不要高估了自己,也不要轻看了萧启。”言毕,提刀直刺老朱的胸口,老朱也是个中高手,挥刀挡住萧启,谁知萧启本意不在进攻,而是抬手按住老朱的手腕,用力一扳,老朱来不及收手,“哎呀!”一声,刀就脱了手,萧启弯腰捡起刀,趁老朱还没有回过神来,刀就刺穿了老朱的胸膛。
这时,李大人见老朱不敌,抬手又射出一柄袖箭,萧启已经来不及拔出刀,就闪身躲开。
李大人感叹道:“萧准将好身手啊!”说着,抬起另一只手,细密的银针如雨点一样射向萧启,萧启急退,又一次躲开李大人的暗器。然后掏出短刀,随手甩了出去,直刺李大人喉头,李大人身体一滞,血沫不断从口中涌出,眼睛直视着萧启,发出咯咯的声音,随即仰面倒下。
萧启松了口气,从老朱胸口拔出刀,放到阿楼手中,又把李大人喉头的短刀拔出,擦干净收好。这才摸出那封信,警惕的看了看左右,躲到窗下,借着灯光打开。
看清信的内容,萧启顿时脸色惨白,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颤抖着手把信按原样折好,放回李大人怀中,又走到屋中,发现没有其他人,也就放心的在屋中翻找起来。
因为是临时居住,屋内没有什么陈设,萧启只在枕边找到一枚刻着李路名字的与玉佩,看了看,小心的放在怀里,才翻墙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