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相信你有自己的考虑。”
如意安慰了一句,她倒是没有想过赵清泽会对曹奶娘不好,毕竟当初在东巷口之时,她可是记得赵清泽对待曹奶娘根本就像是对待自己亲近的长辈一般。
赵清泽只是点了点头,对如意道:“抱阿满回去吧,下午我还要抱他去祭告宗祠。”
如意送走这对父子后,回到了房里,对芍药道:“你去曹姑姑处看看姑姑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现在曹瑞应该还在曹奶娘屋里,先时倒也罢了,现在如意如果直接过去,多少是不方便的。所以她让芍药过去问了问。
芍药先时早就听其他宫人说了这事儿,闻言连忙应声。
如意目送芍药离去后,拿了一本书坐在榻上看着,不过一会儿,芍药却回来了,还带着已经醒过来的曹奶娘。
“奶娘你怎么又下床走动了!”
如意放下书,下了榻连忙过来扶曹奶娘到榻上坐下。
“老奴是高兴的,想等皇上回来给他叩个头。”
如意奇怪的看了一眼芍药,有些不解。曹奶娘却是笑着,“也给娘娘叩个头。”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如意有些哭笑不得。
“瑞儿的命是皇上派人在战场救回来的,皇上对于曹家的大恩我们没齿难忘!瑞儿是外男,不好给娘娘当面叩头,我让他在屋外叩了头在殿外等着了。”
曹奶娘脸上满是感激之情,说着就要扶着站起来给她叩头。
如意连忙租阻了,只觉得受之有愧:“姑姑我又没有做过什么事情,你要是真谢了我受之有愧。”
“不,皇上和贵妃娘娘都是曹家的大恩人!”
曹奶娘却是一定要行礼,“即使娘娘不受这个礼,娘娘晋封后老奴也没有给娘娘行过礼,这一礼娘娘就一定要受了!”
“姑姑你就是要给我行礼,也等腿脚好了再说。”
好说歹说,如意与芍药二人连拉带劝总算是将曹奶娘扶了起来。
如意细细打量着曹奶娘的面容,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心理作用,只觉得这曹奶娘的整个人都与以往都有所不同,虽然还带着伤,却是容光焕发,就这么坐着,脸上都是带着高兴的笑容。
如意心里也忍不住替她高兴,以前的曹奶娘虽然有皇上的照应,但是如意看到她的时候总觉得想到了前世的一个名词“失独老人”。恐怕再多的荣华富贵对于她而言也是无用的,她生下阿满前,曹奶娘所有的重心都放在赵清泽身上,而她剩下阿满后,她所有的重心又放在了阿满身上。
如意看着就觉得难受。
现在可好,曹瑞没死,以后曹奶娘也会有自己的孙子。
而曹奶娘似乎也与如意想到了一块儿去了,嘴角上扬着与如意笑着说着:“瑞儿与皇上一般大,与老奴分离这么多年,如今皇上都有了子嗣,他还没成过亲。老奴想着赶紧给他张罗一门亲事,好给老奴生下孙儿,老奴这辈子也算是完成了心愿。”
“会的。”如意忍不住笑着,“姑姑日后出宫做了老太君,莫要忘记常进宫看看我。”
“只要娘娘不嫌弃,日后奴婢少不得与皇上和娘娘求一份恩典,让奴婢的孙儿可以做娘娘之后生下的小皇子伴读。”
如意闻言笑着点了点头。
听说曹奶娘的儿子曹瑞当年也是赵清泽的伴读。至于曹奶娘为什么没有说是太子的伴读,如意也大抵有些了解,一般宫里选伴读,都是选年纪较大或者相等的,极少选年纪更小的孩子。
赵清泽可能也早已经有所安排,晚上回来如意替他换衣讲起先时与曹奶娘说的话时,笑着点了点头。
而后,在昭阳殿后殿内请了曹奶娘与曹瑞一块儿吃饭。
曹奶娘见了赵清泽,连连要拉着曹瑞下跪谢恩。
“若非皇上当年派人在西北战场上救下瑞儿,老奴这辈子都见不到瑞儿了,曹家也断了后,皇上的大恩大典,曹家实在是难以回报!”
曹奶娘眼里含泪,声音激动的说着。
赵清泽让邓先扶起了曹奶娘,笑道:“奶娘对朕的照顾,还有阿瑞为朕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哪点比不得朕的举手之劳。而且,还要奶娘莫要怪朕隐瞒阿瑞还活着的消息。”
“老奴不敢,老奴明白皇上是做大事的人,阿瑞跟着皇上做事,老奴这个妇道人家别碍事便好!”曹奶娘知道儿子活着已经是心满意足,如今曹瑞跟着皇上办事,也是让曹家光耀门楣之事。
“先时朕还未坐上这个位置,也怕暴露了曹瑞就一直没让他现身,后来登基了,偏生发生地动,便让他带人先去灾区救援,这一耽误,倒是让奶娘多等了那么些时日。”
赵清泽笑着拿起了酒杯,自己亲自拿了酒壶斟满,而后轻声又道:“先时一直想给奶娘一个诰命,只是朕知道,朕给的肯定不如曹瑞给您挣得,如今曹瑞回来了,朕给奶娘准备了很久的诰命也可以封出去了!”
“皇上……”
曹奶娘说着又要拉着曹瑞下跪行礼。
“奶娘若是再多礼,朕这杯酒可就敬不下去了!”
赵清泽笑着将酒壶也替如意斟满:“今日,一来庆祝奶娘母子团聚,二来便是庆祝阿满成了朕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皇上……”
如意闻言有些动容,端起了酒。
“这酒是朕特意让邓先从宫廷酒窖中选来的,奶娘与曹瑞科别错过这美酒。”
“今日也当是老奴与瑞儿无礼了!”
曹奶娘听出赵清泽是劝酒的意思,笑着端起了酒,站了起来。
酒倒的确是好酒,只是不知是酒的度数过高,还是如意的酒量太浅,浅浅饮过两口,她便有些晕晕沉沉。
“娘娘没事儿吧!”
曹奶娘眼见如意脸上皮肤开始泛起了红晕,开口询问。
“没事。”
如意强装镇定,只是脸上的醉态却有些难掩。
“皇上,奴婢和瑞儿先告退了!”
曹瑞也有些尴尬,站起身来不敢抬头。
这一个臣子,若是瞧见贵妃娘娘醉态,实在是不合规矩。
赵清泽也没料到如意酒量如此浅,于是笑着摆了摆手让他们二人退了下去。
如意勉强清醒着,心里感觉有些歉意,是她酒量不好扫兴了。等到曹奶娘他们退下后,如意有些嗔怪的看了一眼赵清泽:“都怪你,我都说我喝不了了!”
如意并非自不量力,她喝了第一杯时,感觉这酒与先时在东巷口喝的桂花酿相比,有些过烈,她也怕自己不胜酒力,便退却了第二杯,就赵清泽硬往她杯中倒。
“你这是醉了吗?”
赵清泽看着如意脸上红晕浸染流露出的妩媚之态,忍不住拍了拍她的脸。
“我没醉!”
如意伸手撑着桌子站了起来,想让芍药过来相扶,却脚下一软,重新跌坐回了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