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城主公子认得黑衣人,在皇宫内,此人总是跟在陛下的身后,带刀侍卫,陛下最得力的心腹,蓝义。
刚刚一道闪电过后,雨再次瓢泼而下,甚至比白日时更加猖狂,肆无忌惮。
意识逐渐消失,最后城主公子眼睁睁看着那人消失在雨幕中,不见踪影。
杏花微雨院子的书房内,闪烁着微微亮光。
夏念借着烛火之光在书案前练字,笔走龙蛇,行云流水过后,一个静字跃然纸上。
门外响起的脚步声停了下来,在声势浩大的雨声中,仍旧能分辨出冷霜讲话的声音,“楼主,任务已完成。”
“很好,查到蓝义的住处没?”
房间外的冷霜一袭黑衣,黑色的发用同样黑色的缎带束起,面无表情,倒是对得起他的名字。“查到了,蓝义确实仍在临安,暗中关注城主府与咱们楼中的行动。另外,他似乎派人在事发之地寻找什么东西,属下猜测应该是咱们手中的那枚香囊。”
“这样一来,戏更加精彩了。”撂了手中的笔,烛火映在夏念眼中,诡异异常。“你也累了,下去休息吧。”
“是,冷霜告退。”
既然你将人送来了,本王自然没有还回去的道理啊,皇帝陛下。
上书静字的薄纸碎裂,如雪般落下,在夏念的意识里,从来没有静观其变的道理。
外面雨势滔天,狂风作响。
杏花微雨院子内的书房,亮了一整夜的烛光。
天蒙蒙泛亮,下了整整一天一夜的雨终于停歇了。
闭着的眸子睁开,吹灭了灯烛。夏念从椅子上起身,舒展了下僵硬的身子,自顾道,“今日诸位分堂堂主该离去了吧?”
黑影一闪,夏念的身后跪了一名侍影,“是。”
“你去告诉诸位堂主,就说本座愿他们一路顺风。”
侍影离去,夏念重新换过衣衫推开书房的门扇,走到院子中,刚出院门,只见傲雪迎面走来。“主子!”
“何事?”
其实不说,夏念也知道了个大概。
傲雪淡笑,“城主想要见您。”
“恭候多时,终于来了。”同样的笑着,夏念对傲雪道,“随本座一同去瞧瞧。”
玄楼正殿小厅,临安城主一袭青衫坐于座位上,呷着茶。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传来,让他抬起了头。那名年轻的女子还是一身白衣,长发随意挽着,面带浅笑,似乎什么事情都不能引起她的注意。
“城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楼主客气。”
她年纪轻轻可以坐稳玄楼楼主之位,自然也不容小觑。临安城主对夏念又起了三分忌惮。
夏念接过婢女递来的茶,仔仔细细的撇开茶末,在这之余开口问道,“不知这一大早城主前来有何贵干?”
她客套疏远的语气让临安城主略微迟疑,犹豫过后仍旧决定将昨夜府中发生的一切道了出来。“昨夜小儿在自家的院落内遭人暗害,身受重伤。”
“哦,令郎如何,可有大碍?”
“劳烦楼主惦念,未曾伤及性命。只是今晨小儿醒来后倒出,昨夜暗害之人竟是蓝义,想必楼主也知道此人,他是皇城内那人的侍卫。”临安城主记得夏念说过,玄楼替那人做过许多秘密之事,想来不会不熟悉蓝义的。
夏念黛眉蹙起,略微沉吟。“关于城主未过门儿媳遇害一事,玄楼确实也查出一些端倪,只是苦无证据,一时不好跟城主讲。不过,本座暗中派人调查,蓝义确实在临安城内,不曾离去。”
一声闷响,临安城主勃然大怒,将白玉制成的茶杯重重摔在桌面上,上好的白玉从中断裂。“既然如此,一定是他!”
凤眸闪过一丝灰暗,快得根本让人无法察觉。
“城主稍安勿躁,以免打草惊蛇。”
“打草惊蛇?他既然敢做,就要为此付出代价!”
“我们没有证据证明啊。”
临安城主拂袖离去,“那又如何!即使将临安城翻遍,老夫也一定要找到他。”
夏念心中一声冷笑,如此沉不住气的人,到底是怎样在庚子雅的统治下还能霸占临安城独自管辖的,看来,爱子之心,可令人蒙了双目啊。
“让吟娆准备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