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在经过夏念面前时,微微点头,“劳烦您一路护送,替琳琅谢过吾王。”
在刚才临近齐国王城时,夏念收到密函后对她说过,等一到城内她会立刻离开。琳琅见她坐于马上不动,也知她是要走,想必夏念亲自来齐国,是有其他的事情。
收回视线,夏念一挥手,策马离去。方向竟是原路折返。想起密函中的内容,夏念不明,为何褚俊会离开褚国朝着齐国而来,他的目的是什么?
目送夏念离去,琳琅转身时朝着齐翰睨去,薄纱下的娇容艳美。等瞧清齐翰的容貌,她脑海中闪过八个字,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请郡主休息,齐翰的侯府就在街前,有哪里安排不当,郡主不如意,可派人前去府中告知,齐翰会再安排人准备好给郡主送来。”
琳琅听过许多关于齐王晋的事情,都到他碌碌无为,平庸无能。可眼前的齐翰给人的感觉不同,他应该是胸怀大志的人,这般的人怎会甘愿,难不成不觊觎那个位置不成?怀着疑问,琳琅伏身道谢,“多谢侯爷。”
夜幕降临,琳琅在婢女的服侍下沐浴更衣。
偌大的寝室,琳琅仅着里衣,婢女瞧她面色憔悴,怕是车马劳顿累了的缘故,“奴婢给你铺床睡吧。”
眼前的小丫头是郝毓的贴身婢女乔儿,跟在郝毓身边十年,从不曾见到小姐这般忧伤的模样。不会是因为齐王的举动吧?乔儿那日也在,所以她知道齐王在娶小姐为王后的同事会纳妃,简直好过分!
“不了,你先下去睡吧,本郡主想一人静静。”琳琅总有一种错觉,今夜不会平静。
待乔儿退下,琳琅在鸢尾琴前落座,衣袖一抖,银光朝着烛火射去,朦胧的寝室内瞬间暗得不见五指。
琳琅呆呆的坐在琴前,突然感到迷茫,后面她该怎么办?
是之前想得太过简单,夏念给的承诺太重,让她迷茫。可现在到了齐国静下来,才发现以后的路她要一人走下去,一人留在齐国,即使真的受到欺辱,远在万里之外的夏念,可还能为她一个小小和亲郡主出头,得罪齐王?
琳琅突然想通,骄傲如吾王夏念,她理应不把任何人放入眼中。所以琳琅瞬间不怕了。夏念的骄傲,不会让自己失信于她。
当时听说齐王在娶自己的同时纳妃,琳琅觉得齐王此举显然是对夏国的不重视,可夏念听此消息嘲讽一笑,令琳琅不明白其中的意思。现在想来豁然开朗,齐王糊涂的做法正中下怀吧。
如此看来往后的日子里,在齐国是不必争宠了。
没想时间恍惚,静过去了一个时辰。
子夜稍过,琳琅刚要起身歇息,只听窗外有细小的响动,令她松懈的神经绷紧,手指轻触鸢尾琴,须臾一柄锋利的短匕赫然出现在她的手中。借着月光透过薄纱的帘子,琳琅可以看清闯入者共有五人,他们能逃过禁卫军的防守,想来个个都是武功高手。可琳琅更加深知自己的本领,所以并不担心。唯一让琳琅踌躇的是夏念似乎有意隐瞒她会武功这事,从上一次的做法就能看出来。
到底该不该出手,亦或者喊人?
只是刺客没有给琳琅在犹豫的时间,他们离她越来越近了。
琳琅快如闪电一般的出手,泛着寒冷银光的短匕顷刻间取了四名刺客的性命,血色飞溅间,匕首朝着第五人而去。可惜,匕首还未触碰到那名刺客,他已然先一步倒下。琳琅蹙眉,手腕一翻,朝着屋内突然出现的第六人而去。
白色身影闪过,轻声道,“是我。”
琳琅一愣,收了手。
夏念白衣染血,蹲在刺客尸体前,旖鸿宝剑的剑尖挑开他胸前的衣襟,左胸处刺着墨色的玄武图腾。“玄武……褚国?”
难不成这就是褚俊亲自前来的目的?未免太奇怪了!
此刻琳琅已将短匕重新放回鸢尾琴内,在见到那人胸前的图案时也是一愣。
夏念凤眸深沉,起身道,“来人啊!”
禁卫军此番的队长立即领了十人进来,对夏念在此见怪不怪,对死去的五名刺客也同样不致一言,微微行礼后听候指令。
“将他们扔到郊外的林子中去,然后着人盯着,有没有人前去看过。然后让人将郡主所在的院落包围起来,小心保护!”
“是!”
禁卫军离开后,琳琅又让婢女重新准备沐浴。片刻,琳琅见夏念取过一件新的白袍换上,刚要张口问衣衫上的血迹是哪里来的,却见她提剑离去。
琳琅撇嘴,郁闷的躺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