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和尚”一跃而起,怒气冲冲,道:“想不到我花和尚会栽在你这叟老手上,不将你挖心饮血,难消酒家心头之气。”收拾鲁侠铲,便捅将上来。白善身处此境,那能动弹得了,只能闭目待毙了。
那知就在此际,一阵风吹来,四枚牛油蜡齐灭,顿时一片黑漆漆的,紧接着猛听到“花和尚”和那矮瘦和尚齐声惨叫,当啷声响,兵器落地,人也倒了下来,呤呻不止,显是突然间遭了暗算。
白善登时愕然,真有点儿不敢相信眼前的情景,屏止呼吸,竖耳静听,除了二贼的呤呻声外,毫无动静,即知遇上了绝顶的武林高手,当下用钢刀把网割破,钻出跃下,取出火器点燃牛油蜡,但见二贼满脸惊恐之色,十分骇人,身躯软绵绵地躺在地上,毫不见伤,暗暗诧异,把“花和尚”手臂提起,骨头格格作响,不禁一凛,以明其中原故,却是“花和尚”与那矮瘦和尚被人用浑厚的功力震碎了他们的琵琶骨。
白善一时惊疑不定,也想不出何人有这等身手,在他的眼前悄若无声地击败敌人,暗道:难道是秦秉伟不成,不然还有谁人有这等武功,如是秦秉伟,那他为什么要这样作?趁机杀了我岂不是干净利落?双手抱拳望空一抚,道:“何处高人相救,白某感激不尽,恳请现身相见,容在下致谢。”良夜寂寂,却那有人应他。
“白老先生,你快来救我。”伍斌见白善大获全胜,满脸惊喜。
白善心念一动:难道是这书生不成?但觉这想法实在可笑,伍斌不过十七八岁上下,就算在娘胎里练功,也不能有此火候,何况他这时倘等自已来救?过来一看,他双手被人反绑,绳索打着死结,自是不能脱索相救又反绑自已,再者他这么作又有何益?心念这么一想,登时心情登时放松了下来。
伍斌手足一得自由,就喊道:“白善先生,我们还是快快离开这是非之地吧。”
白善道:“这个倒是不必着急。”
伍斌道:“还不着急,你已经伤了人,被人发觉那可就不得了了。”
白善道:“他们是杀人放火的强盗,被人知道了更好,可省了我们不少麻烦。”
这么一闹,自是不能再睡,二贼怕白善杀了他们,趁他不注意时偷偷溜走了,白善知道了也不理会,他到不想赶尽杀绝,给了他们一条生路。
天亮后,白善在庙里翻箱倒柜,乱找一番,伍斌诧道:“白老先生,你老在找什么?”
白善头也不回,继续找他的,道:“找宝贝。”
伍斌只当他说笑,不再追问,找了一会,白善喜道:“啊,就是这里了。”将一张大桌推开,撕下挂着的布条,露出一个暗扭,伸指一按,即露出个浅洞,里面宝光夺目,竟是金银珠宝堆了不少,伍斌道:“还真有宝贝。”这才信了他。
白善把宝物全都搬出,拣了些值钱的古玩珠宝之类的东西,分作两包,其余的拿去扔在大路上。
伍斌甚是不解,问道:“白先生,你这是作什么?”
白善道:“这些都是不知名的人留下的,我们现在为他们报了仇,势又不能还给他们,再说我们也拿不了那许多,倒不如扔在路上,有人帮着拿走就是了。”
伍斌道:“此言极是有理,不过如是穷人捡去了倒罢,要给坏人遇着,岂不便宜了他们。”
白善一想,觉得这话极是有理,又把宝物捡起,回到庙里找来两只大麻袋装了,绑在马鞍上,道:“我们只能走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