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小就在这个山潭里洗澡到大,尽情地耍戏,游得累了就躺在大石上喘气,微微地闭上眼睛,呼吸着这清澈的溪边空气,透入心蕊,情怀无比欢畅快愉。
在潭边躺了很久,这才起身走到一块往常换衣的巨石背后,把湿衣服脱下,换上了干净的,刚刚穿好衣服,忽听到了轻微的脚步声往这边走来。
连翠娇竖耳一听,只道是丈夫在和自已开玩笑,暗道:你想来捉弄我,等我吓你一吓。一跳纵出,喝道:“站……。”话刚出口,猛看见来的并不是丈夫,而是俩个黑衣蒙面人,登时吃了一惊,喝道:“大胆狂徒,你们来这里作什么?”
那俩个黑衣蒙面人放轻了脚步,还是给连翠娇发觉了,他们来到徂徕山,心里就恐骇惊惶,小心翼翼,这时给人发现了形踪,还没交手,俩人各抓了一把暗器向她泼去。
连翠娇手里拿着湿衣服,百忙中不假思索,手臂一动,挥起了湿衣服,运转如风,暗器纷纷落荡,俩个黑衣蒙面人不知连幸已死,心中极是惮忌,趁机着连翠娇挥衣荡落暗器之际,双双拨出剑来一扑而上,打算杀了连翠娇后再逃。
连翠娇见敌人身手敏捷,去路被拦住了,急忙长啸一声,黑衣蒙面人心中一惊,知她是在招唤救兵,那敢恋战,一扑而上,剑法一落,连翠娇手中的湿衣服已给削作两段,紧接着肩头上一麻,竟给另一人暗发毒针射着,这一惊非同小可,好在她身手极是疾快,衣服给削断之际,身形朝后一弹,疾掠急退,避过了几枚毒针,黑衣蒙面人的利剑一削而下,划破了肩头衣服,就差这么一点点儿,两条手臂险些给削落了下来。
连翠娇身形一定,忽觉两眼发昏,身形登时缓慢了下来,就在这时,俩个黑衣蒙面人又泼了两把暗器下来,连翠娇掠身一纵,但觉身体上又中了几枚毒针,登时落进了山潭里,再也游不上来了。俩个黑衣蒙面人再也不敢伤人,转身就逃入林中去了。
当伍斌惊慌赶到的时候,那里还有黑衣蒙面人的影子,目睹妻子浮在水面的惨状,不禁惊得呆了,掠身翩去一把将也提起,掠上岸来,把她放在地上,只见妻子满脸黑衣,望着自已的丈夫,一脸绝望无奈之色,她中毒已深,连话也说不出了。
伍斌急忙把她抱起,一掠奔回石洞,把她放在地上,急忙去取百毒不浸丹给妻子服,却见她双目已闭,脉搏不跳,连呼吸也没有了。
伍斌双手一颤,手中的百毒不浸丹落在地上,他整个人呆在那里,脸色变得惨白,这突然间的变故,来得太突然了,刚刚与妻子过上一点丁儿的幸福日子,在这突然之间又给人夺去了,他不仅万万想不到,目睹眼前的事实,几疑是在梦中。
此呈发生一个多月后,在通往江法的大道上有一个青年人背上负着一个孩子,手里抱着一个,一手提着根拐杖,风尘仆仆,在路上踽踽孤行。
这人就是伍斌了,爱妻给人害死,徂徕山已成了个伤心的地方,况且一人带着俩个孩子在山上,仇人形踪鬼现,已不安全了,便打算找个地方避避,找人抚养孩子再说,现在孩子已有三岁了,已懂了很多事,突然间没有了母亲,每当天黑入夜的时候,孩子吵着要妈妈唱儿歌相伴入睡,伍斌心如刀割,忍受着巨痛强装欢颜,颤抖着声音来哄骗他们,当孩子沉睡的时候,他终是忍禁不住,伤心地哭出声来。
这天傍晚,他到了句容县东边的陈武镇,在镇头一家客投宿,店里客人特别多,只剩下一间客房,他来得及时才住上了,只是他进来的时候,人人都诧异地看着他,这也难怪,他仍是穿着一身白色衬衫,一个书生打扮,手里拿着一根拐杖,又带着俩个孩子,而且没一个妇人跟随在身边,实在说不出的诧异。
他伤心难过,那理会别人的诧异目光,摆出一付冷冷的面孔对着店伙计,那伙计见他举止异异,虽是一个书生模样的人,浑身却有一股慑人的气质,心中惴惴不安,连话都不敢多说。
在店里,孩子又喊着要妈妈,伍斌忍着热泪把他们哄住,叫伙计替他煮来米粥喂孩子,直到二更时伍斌才合眼,那知刚小睡一会,好象店里又来了什么人,因没客房了就跟伙计吵了起来,直到四更才安静了下来,幸好孩子没被吵醒,不然伍斌可可大发雷霆了。
次日起来,他坐在床上看着俩个孩子,不觉想起和妻子相识的情景,脸儿露出了笑容,憧憬似在梦中。
晨光照遍大地,沉睡的客栈恢复了热闹的场面,伍斌的憧憬给惊醒,孩子也醒了。
伍斌收拾好行李,一手拿着拐杖,一手牵着俩个孩子,一起走下楼来,找个靠墙的地方坐下,拐杖靠在墙上,不用他吩咐,伙计已替他准备好了热粥,他吹凉了慢慢喂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