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成山忙跟父亲解释道:“爸,经济学是研究经济、搞经济发展的。博士要比中专高,中专上面是大专,本科,然后是研究生,研究生上面才是博士。青云已经向学校申请了留校任教,到九月份就是大学教师了。”
显然,易青云还没告诉父亲他已经决定不留校任教,父亲现在还以为他会成为一名大学讲师,是以才这么说。
“教师是个屁!”
老爷子易光祖重重的一巴掌拍在饭桌上。
望着老爷子铁青的脸,众人都不敢说一句话,就连小侄女诺诺也吓得躲到了堂弟媳妇小兰怀里,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转,“妈妈,妈妈,老爷生气了,诺诺害怕……”
老爷子没有理会被自己吓到的小曾孙女,怒气冲天的指着大儿子易成山,发火道:“你看看,你看看,是不是有样学样?”
“当初我让你读医专,毕业后跟着我搞中医,你不听我的话,非要上个什么中专师范,出来后当了个破人民教师,一个月赚几毛钱,过的是什么光景?看看成胜,听我的话老老实实的搞中医,现在在县城中医院挂诊,一个月赚多少钱?那是方圆有名的中医大夫!”
“再说说青团,虽然在中医方面没有啥天赋,但是人家做生意不也是有板有眼?咱村里有几个人能买得起车,有几个人能在县城开得起这么大的酒店?嗯?”
“你自己吃了当教师的亏,现在居然还不吸取教训,让儿子还要跟着你一条道走到黑?你说,你是不是要让我替你爷俩把心操碎,把我活活气死,你们爷俩才满意?”
老爷子的火气很大,一桌子的人,一个个都低下头,没有人敢说一句反驳的话,只有易成胜和老婆刘玉翠眯眼瞥着易成山易青云父子俩,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终于,易青云忍无可忍了,挣开父亲按着自己的手,站了起来,望着老爷子,一字一顿道:“爷爷!我不是想惹您老人家不高兴,但是有些话我不得不说。各人有各人自己的想法,您不能把您的想法强加到别人身上,就像您让爸爸和我按着您的意思生活一样,如果我现在让您违背自己的意愿,你心里会高兴吗?”
“好了,我的话说完了。我还有别的事情,你们慢慢吃!”说完,易青云拉开椅子,头也不回的出了包间。
这是易青云第一次当面反驳爷爷易光祖。
当然,易青云也知道自己的这些话可能会让爷爷很生气,但他不得不这么做。
十几年了,或许更久,几乎从易青云记事起,每一次的家庭宴会都会这样,老爷子都会老生常谈,让他的大儿子易青云的父亲易成山在宴会上成为一个有苦难言的受气包。
易青云觉得自己必须扭转这个现状,必须让爷爷知道他和爸爸的选择没有错,必须让二叔和二婶瞧不起人地眼光变得崇敬,这是他必须做的。
现在,眼前就有这么一条改变命运的路,他一定要紧紧地抓住,坚强地走下去,干出一番成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