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说,也是,而且鬼神这东西,也不能说百分百灵验。
刘超群忽然道:你说他心脏疼的死去活来的,李记有心脏病?
我说,没有啊,我跟他一个宿舍都半年多了,要是有,早就作过。
刘超群说那就怪了,他看见黎春妞妈,和朱大明可以归结于是他的幻觉,但是心脏病这个装不出来啊,而且你又亲眼所见。
我倒吸了口凉气,问刘超群是什么原因?
刘超群说咱刘家庄的都会点独门独道,特别是对待鬼啊神啊这种,不过这种情况他闻所未闻,而且祸不殃己,最好还是不要管,你们又不是那种铁打的关系。
我嘴上说是,但心里还是有点放不下。
自从回来后,我再也没见过红衣,如果能见到她,把问题告诉她,我想一定能得到答案,可是红衣大概还在生我的气,只能等她哪天心情好再说了。和刘超群吃完饭,他强烈要求我带他去市中心逛一逛,在天桥上,刘超群跟个乡巴佬似的激动的说,大城市就是不一样,你看那车灯多漂亮啊,我说那是宝马,他兴奋的说在咱们庄能看到大众都算不错的了。
回去的路上,我一时没忍住,问刘超群还记不记得死人坝,刘超群说当然记得,幸亏那天他生病没跑出来跟我们一起去,要不然他小命难保。
我说你觉得死人坝里到底有什么东西呢?
刘超群想了想,说大壮叔说他看到过狐狸,村长媳妇也说有次和闺女亲眼见到坝里躺着一只纯白的狐狸,我估摸着应该是狐妖吧?不过按说狐妖只会害男人,并不会害小孩,咱们村常年都会有小孩子失踪,意外死亡,这个又解释不透了。
我心想难道红衣是狐妖?我继续道:狐妖是不是都长的特别漂亮,跟天仙似的?
刘超群诡异的看了我一眼说,你小子不会是亲眼见过吧?
我心虚的说扯淡,我要见过,还能活到现在。
刘超群说那也是,不过朱先生说是因为坝里有栓魂石,小孩子的命比较轻,容易勾。
宿舍就我一个人,李记不在,朱大明估计是这几天都回不来。我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然后做了个梦,梦里看到了我朝思暮想的红衣姐姐,她白着脸不愿意理我,我往她身边坐了坐,跟她道歉,她还是不搭理我,我壮着胆子拉着她的胳膊说,红衣姐,我错了还不行吗?
然后红衣的表情有了些好转,我深呼吸了两下,伸手抱着她的腰,她撅着嘴,但明显已经不再生气了,那模样比我小时候见到她时还要漂亮,我看着她的侧脸,几乎痴迷了。
红衣嗔道:傻瓜,我生你的气是因为在乎你。
我点点头,心里扑腾扑腾跳的快要炸了,我把脸贴到她的面前,刚要亲她,一阵铃声将我吵醒。
我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看着床边闪烁的手机屏幕,心想到底是谁大晚上的不睡觉,拿过手机一看,是朱大明的,时间是凌晨两点多。
接通后,朱大明急匆匆的声音传了过来:吴遥,你赶紧去李记家里看看,刚刚他给我了条短信,说他坚持不住了,要去找妞妞,我问他大晚上的去哪儿找,他说,他说去、去地狱找。
我打了个冷颤,很快朱大明把短信转给了我,他说他现在在医院陪她爸,他爸刚做完脚部手术没法下地,所以他是不可能赶过去了,让我抓紧。
短信内容和朱大明说的差不多,只不过最后一句尤其刺眼,好像李记站在我面前,那空洞的眼神,佝偻皮包骨的身体,疲惫的说:死,也是一种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