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帮我吗?”
她声音很柔,也很轻,跟红衣的孤傲截然相反,红衣更像是冰雪女王,一颦一笑、一言一语都让人不容抗拒,而眼前的女孩更加楚楚可怜,给人的感觉是不得不软下心帮她。我刚蹲下,就感觉到一阵凉意,这让我不得不警惕起来,把孔明灯点着后,那女的高兴的兴高采烈,眼看着孔明灯缓缓升空,女人的幸福叫声更大了。我叹了口气,望着她那明媚的脸庞,忽然有种错觉,那女孩忽然转过脸看向我道:你盯着我做什么?我脸上有东西吗?
我愣道,你像我一个朋友。
那女的呵呵笑道:男人搭讪的方式百变不离其中,下一句是不是要留个联系方式?
我笑笑没说话,转过身就往宿舍楼上走去,心里更多的还是失落。洗漱后,在床上玩手机玩了挺长时间才有困意,刚睡着迷迷糊糊竟然听到有人敲门,我以为是自己做梦,加上本身这几天就一直没睡好,精神压力大,好不容易有了睡意,我根本不想醒来。敲门声此起彼伏的,等我笃定是有人回来后才艰难的从床上爬起来。我睡的下铺,翻个身走几步就到了门口,可偏偏此刻我全身疲软的要命,跟刚被几个人暴揍了一顿似的,尤其是胳膊,一点劲提不上来,我寻思可能是睡觉的时候不小心压到了,导致供血不足。
我坐在床边,晃晃脑袋,想让自己缓一缓,我叫了声谁啊,外面的敲门声顿时止住了,我灵机一闪,想起了刘超群叮嘱我晚上千万不要出门。外面没人回答,我就怀疑可能是因为风大的缘故,手麻劲一过,我就把枕头边的台灯打开了,这一开灯不要紧,我蓦地现胳膊肘上竟然有大一片的红印,我一个机灵,心想自己平常睡觉从来没有枕胳膊的习惯,这一片红印又明显像是被压的,怎么像我自己身边还睡着个人似的!
我被自己这个念头吓到了。
但转眼间,我想到了红衣,难道是她?蓦地,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你醒了?”
我打了个冷战,立刻将目光投了过去,虚掩的卫生间门打开,紧接着人影一闪而现。
“红衣?”
再次看到那张面孔时,我已经再也掩饰不住对她的那种想念,我说:你怎么老是神龙见不见尾的,每次想找你,你却不出现。
红衣愣了下,微笑着说:你想我了?
我脸一红,尴尬的道:我是担心你。
红衣伸了伸舌头,笑着道:少骗我啦。
我说我没骗你,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昨天红衣给我说的话历历在目,那种口吻更像是告别,从小鹿山的训斥,到她感慨说我十年前就该死的,再到昨天,她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个大人面对不听话的孩子,孩子一而再,再而三的犯错,大人最后选择了放弃。我承认,在我很小的时候,在我只是个孩子的时候,她就像个神秘的大姐姐,除了排斥异性接近我之外,很多时候她都默默的关怀我。现在想想,我有点讨厌那种被呵护的关系,我已经是个成年人了,成年人有选择权,成年男人也有主动呵护喜欢女人的权利。
这时,屋外面再次传来敲门声,红衣迅速道:别开门。
我顿了下,红衣接着道,外面有脏东西。
我蓦地害怕起来,但想起身边还有红衣,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如果真是脏东西,那无疑就是狗皮囊了,她害了李记,又害了朱大明,现在终于轮到我了。我淡淡的对红衣道:没事儿,有我呢。
红衣忍俊不禁,走近我道:看不出来你还能捉鬼不成?
我说以前总是你保护我,这次换我来。
红衣笑着说,你行吗?
我点点头。
‘砰’的一声,房门像是受到什么剧烈的冲撞,整个屋子都被这撞力搞的颤了颤,我赶紧拉住红衣的手,她的手冰凉无比,像冰块似的。
红衣说:这屋子没法呆了,卫生间不是有窗户吗,从那里钻出去。
我说刘超群说只要不出屋门就没事的。
红衣切了声道,那他是忽悠你的,你知道外面是什么东西吗?他们只要冲进来,你就完蛋了。
在刘超群和红衣之间,我更倾向于红衣,但潜意识让我觉着今晚的红衣好像有点不对劲,明明是她告诉我,刘超群值得相信,而且他能帮到我,怎么陡然间,话锋就转了。房门受到一阵又一阵的撞击,给我的感觉是整个楼层都要塌下来了,红衣催的要紧,我不敢再犹豫,顺着卫生间的窗户跳了下去,还好我只是住在二楼,高度并没有到我跳下去摔个半残的地步,顶多是双腿麻了一阵子。红衣说去厂里,那里还有人在加班,阳气比较旺盛,他们不敢追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