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没亮,我就被‘红衣’喊了起来,我伸了个懒腰,见她紧张兮兮的跟我说:快起身,再不走恐怕来不及了。
我问她怎么了,她不说,只道时候不早了,路上再给我解释。
我问她大白天的她能跟我一趟出去吗,她让我背个包,带把伞,她就有办法跟着我,我问她去哪儿?她说沿着西一直走,路上不回头。
我要给刘超群打电话,她却说这事先别跟别人说,等到了地方再讲。
我半信半疑,收拾完东西立刻就出,我沿着城西方向走了两个小时,快九点多的时候,‘红衣’突然撑着把黑伞出现在我旁边,我吓了一跳,她惨白着脸道:不能停,赶紧走,要不然他们又追上来了。
我问她能不能打车,她说不行,一沾上其他人的人气儿,就更容易暴露行踪。
我有些来气了,问她她不说,我猛地扭过头,然后摊着手对她道:我头也回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狗吠,我定睛一看,一只满脸是血的黑狗舔着舌头看着我,它骨瘦如柴,就像个干尸似的,那眼睛灰溜溜的,死死的望着我。
‘红衣’冷声道:跑,能跑多快是多快!
‘红衣’让我把包丢下,我二话没说就扔了过去,那黑狗身子一弯避了开,拔腿就朝我扑来,‘红衣’赶紧道:别管它,它只是个眼线,只有甩开它,才能避开后面的家伙!
后面的家伙?
我打了个激灵,是狗皮囊吗?
难道她又追上来了!这下我终于知道为啥‘红衣’不让我回头了,原来是我错怪她了,想到这儿,我向她投去歉意,但‘红衣’丝毫没有注意,而是指挥我跑的更快点。
绕了好几个弯路,才总算把那条黑狗甩掉,我问‘红衣’难道它跟了我们一路吗?
‘红衣’说它只是个傀儡,除了没人走的快之外,只要它嗅到你的气味,就是天涯海角它都会没命的追。
‘红衣’指着不远处的大巴道:先上客车再说。
我说不是说不能坐车吗?
‘红衣’道:这不也是没办法吗,你现在还能跑的动?
我喘着气摇了摇头,她道,大巴上人气儿比较杂,希望能糊弄过去,等下了大巴,我们再赶一阵子路兴许就能摆脱掉它了。
大巴的人很少,为了避免惹眼,我专门找了最后面的一排座位,刚坐下来我就问‘红衣’我们这是要去哪儿?‘红衣’说去一座道馆,传言那道馆山下就是洪荒年间埋葬宪章的地方,如果能找到碑文就再好不过。
我一边揉着肩膀,一边喝矿泉水,‘红衣’说如果累的话就睡会,到了她会叫我。
我说倒不是觉得累,而是感觉两个肩膀酸疼的很。她眼神一诧,干笑着说那是因为我不经常锻炼。
这时,手机突然响了,我还没看是谁,就被‘红衣’抢了过去,她皱着眉头道,千万别接,有可能又是个圈套。
我怔了怔,咽了口唾沫说好。
客车开了五个多小时才到目的地,车一停,‘红衣’先我一步走了下去,我揉着肩膀吃痛的跟着。
一下车,‘红衣’就把手机丢给了我,我拿起一看,屏幕上半点信号也没,再望望四周,竟然是片荒凉的平原。
我说一般道馆不都坐落在山上吗,这里一眼望去都是荒僻的草地,什么也没有。‘红衣’不耐烦的瞪了我一眼,说到现在了我竟然还不相信她,我有些心虚,但又有种上当的感觉。‘红衣’说你在这儿等着,我到附近找找。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两个关节疼的简直快要废了,心想一眼望去根本没山,还能上哪找。
豁然间,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肩膀。
我一回头,整个心脏差点被吓的跳了出来,那张熟悉而又苍老的面孔浮现在我面前,紧接着,一只枯瘦的手指伸出,冲我比了个‘嘘’的手势,狗皮老太呲着牙对我道:接下来你要做的三件事里,红鲤水不要喝,羊肠道不能走,祭龙坛不准拜!
我吓得几乎说不上话。
狗皮老太啧啧道:不相信的话,看一看你的左右肩膀就知道了。
忽地,那狗皮老太就地一躺,变成一条孱瘦黑狗扬长而去。
我突然觉得肩膀麻,将信将疑的把外套脱掉,登时间就傻了,我两个肩膀上咋莫名其妙的生出两只宽大的脚印!?就跟有人踩在上面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