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是这老小子。”欧阳燚忙停下脚步,十几年前二人有过一次交手,年轻气盛的钟离风完全没有把自己这个第一武者看在眼里,之后落得大败后勤练武艺,想要报仇。连王府比武场的木桩上刻得都是自己的脸,虽说多年未见,但以三王爷的性格必然不会忘了自己的容颜,此时旧伤未愈若是交手怕是讨不了好。
转过身来,两个衙役模样的人正往这边走来,欧阳燚猛地拽了一把曹公绩的袖子,使了个眼色便往路边倒去,路边正巧有个酱豆腐的摊子,这一跤摔得,一脸一身都是红色的酱豆腐,摊主一看不乐意了,连忙上前想扯起来欧阳燚,欧阳燚却赖在地上不起,他抹了一脸通红,一手指着曹公绩破口大骂:
“哎哟,你这厮怎么走的路,我的腿啊。”
曹公绩见这情况,作势要走,却被摊主一把扯住领口,
“你还想走,这老头是你撞的吧,你走了谁管,还有我这一摊子的豆腐,赔我!”
曹功绩一脸的无辜:“哪里是我撞得嘛,青天白日的莫要诬赖好人。罢罢罢,赔你们便是,”说着装模作样的往自己腰间摸去,原先挂着钱袋的地方如今空空如也,便骂道:
“好啊,我的钱包是你们摸去了可是,一个皓首的老贼,一个卖豆腐的无赖,你们做得好扣啊,快快还来,不然我可要拉你们去见官了。”
老头子依旧坐在地上哼哼着,心中却是笑了起来,这曹公鸡的戏倒是演的不错,是了是了,刚刚被偷儿摸去了钱包又不能声张,想来是一肚子怨气无处发了。想着又偷偷得向钟离风望去,见他虽看着这边却没有过来,想必是没有认出自己。
两个衙役跑上前来,见两个中年人扭成一团,地上一个老人摔在一堆酱豆腐之中,一头一脸的不知是血还是酱,周围已经围上了不少人,关键是,不远处三王爷钟离风也在往这边看,不禁一身冷汗,若是惹火了这位爷,吃一顿鞭子是小,不扒了我们这身皮才怪。想到此处,连忙上前。
“干什么呢干什么呢!!吵吵什么,那么喜欢吵是吧,跟爷们回衙门走一趟吧。”
那摊主一看来人,再不敢嚷嚷,连忙松开手解释道。
“官爷,别介啊,我就是老实本分一个生意人,这两个人在这儿摔了我的摊子。”
“什么啊,官爷您别听他的,是他们俩设了个扣陷害小人啊,小人本是来投奔亲人的,今天被他们害的钱也被偷了,这俩人还讹我!”曹公绩仍旧扯着嗓子嚷嚷。
欧阳燚一听他这话,顿时不答应了,带着哭腔喊起来:“你这个没良心的啊,青天白日天子脚下啊,你撞了我这老头子还说我老头子讹你呀,还有没有天理啊,大家评评理啊,我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讹你做什么呀!!两位官人要给我这可怜老头做主啊……”
那衙役被老头吵得心烦,又见着身边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都指指点点的,不耐烦了。
“都给我闭嘴,走走走,都给我锁上,到衙门说去。”说着,把这三个人都锁了起来,“都带回去,你们,都散了散了。”
那摊主还想解释,被衙役的眼光一瞪,要出口的话又吞了回去,心里一阵阵的泛酸,这是走了什么霉运啊,也怪自己,昨天那婆娘说让我今天去把黄历买了,我没当回事,今天要是看了黄历至于出门倒这血霉吗?
这时,钟离风策马到了跟前,两个衙役连忙上前行礼。
“小的给王爷请安。”
“嗯,这都什么人啊。”钟离风问道。
“一个奸商,两个刁民,聚众闹事被小的们拿下了。”
钟离风扫了一眼这几个人,一个灰衣打扮的小贩,一个中年人,看着倒像个行商的样子,一个老头,一脸的酱豆腐。这老人……这时,一股酸臭的酱豆腐味道刺鼻而来。钟离风皱了皱眉。
“嗯,带回去吧,”
“是。”两位衙役闻言如蒙大赦,连忙站起身来带人离开。
钟离风回过头看着这几个人的背影,心中略有所思。
“那个老家伙,我是在什么地方见过吗?”
北城郑府,书房内,钟离羽坐在书桌前陷入了沉思,手边是昨日八王爷钟离闵写下的一幅字。
手上,一个手帕,绣着鸾凤和鸣的图案,手帕的一角绣着一个“羽”字。
眼前,是那少女挥之不去的笑靥和她七年前的话语。
“君不负妾,妾必不负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