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雨夜,实际上他拿着这么粗大地弓箭,而且因为雨水让牛筋打滑,更失了准头。而且因为这和平时射向靶场不同,这却是射真人。众将士一起看着这个从西夏回来地英雄后代。
只见他眼睛眯成一条缝线,然后弓越拉越满。当然在火把地照耀下。城头上那个指挥也看到了朱耻这个动作。可他并不在意。一是这段城墙十分高大。二是朱耻还站在很远地地方,三是朱耻还是一个毛头小子。能将这只箭射到城头上就算不错的。况且要射中人。
朱耻终于将弓拉满到极致,周围地士兵甚至感到弓弦似乎承受不到他巨大的力气发出的抗议的吱吱声。
然后箭就象一道流星飞了出去。
很快就到了城头上,那个指挥还没有反应过来,这只箭正好射中他的咽喉。
杨文广手下这几千士兵全都发出了震天的叫好声。
杨文广也爱惜地在他头上抚摸了下,说:“好箭法。”
然后冲着城头上喊道:“本官限你们半柱香时间内打开城门,否则按照违抗圣旨,谋反罪处置,这个指挥就是你们的榜样。”
不用半柱香,失去了首领,这些人哪里再违抗他的命令。而且他们看到杨文广真敢杀人,他们都在京城,知道这家人满门忠烈,隐约已经知道了上了这个指挥的当。于是立即开门。杨文广没有罗嗦,立即带人冲向了宜秋门。但这次又再次受阻。
而且驻守这个城门地指挥也听到顺天门的指挥的下场,他只是躲在城垛里说话。并且指责杨文广公然射杀将官,才是真正图谋不诡。杨文广也和曹玮一样。转向另一个城门碰碰运气了。
此时吕夷简正和夏竦下棋,他听到城门上传来的吵闹,向夏竦问道:“夏大人,你看今天石大人能不能成功?”
夏竦落了一子,慢条丝理地说道:“如果石大人连今天都不能成功,他以后也就会更惨。”
“什么意思?”吕夷简问道。如果今天让雷允恭得势。可以想像石坚连生命也保不住了,还论以后?
夏竦说道:“今天这场布局,石大人一直站在暗处,如果这样他还不能成功,那么以后他更对付不了那个神秘莫测的组织。”
“你说这样还不能将这个组织一网打尽?”
“吕大人,以这个组织的首领精明和低调神秘。他会将鸡蛋放在一个蓝子里?现在他们只是借力打力。下官认为真正的内幕人员早就撤离了这滩混水。当然,如果雷大人要是成功了,他们会有许多人重返京城。”
到这里,他轻呷了一口茶,说:“到吕大人走棋了。”
看到他举重若轻的表情,吕夷简暗自幸庆,这个人城府心思之深,难以想像,幸好石坚没有收留。才让自己得到。他落了一子,又问:“你地意思,如果雷大人失败了。这个组织以后将会更加低调神秘,同时为了报仇和消除心头大患,他们对石大人用地手段将会更加让人难以想像。”
“不错,下官就是这个意思。”夏竦说完,也落子一子。随着,五更的梆子敲响了。
同时在城外一个寺庙里,一个少女面前正坐着几个老者。这些老者看着京城,听着那些吵杂的声音,脸上是一脸的兴奋。
可是这个少妇却说道:“不是我打扰你们的自信。这一次你们成功地希望并不大。赶紧准备后事善了吧。”
“不会吧,公主,只要片刻功夫,只要击杀刘娥和那个小皇帝,宋朝的朝廷就全部乱了。那时候就是你表演的时候。”
那个少妇却摇着头说:“一是我告诉你们,对于这个人我到现在也无法把握,他的心机之深远不是你们所想像地。而且他对朝廷地忠心更是连刘娥都无法想像。只要他知道我的真正身份,可以想像我地下场。还有今天我从那个少年的琴音里听到了铮铮地战意。恐怕他早就准备好了,这只是他布的一个坑。就等着你们跳。我只有将他拖到傍晚,这是我所能尽的最大努力。”
“既然这样,为什么你还同意我们发动?”
“凡事总要试试。不试就永远没有成功希望。”说到这里,她眼睛望着远方开始泛鱼白色地天际,眼中却是充满了忧虑。
这道烟花也将石坚惊醒。他拿出了一件东西,燃放起来。其实这只是一个三连响的鞭炮。
可是随着这三声响声完毕,同样从赵祯和刘娥、杨太妃以及赵堇这个宫里,也涌出许多禁兵。
在赵堇宫里这个禁兵统领正是那个朱历。他不用石坚吩咐,立即派人占住这个宫殿院墙以及所有要道。
石坚对他说道:“叫睿成宫、慈寿殿(注)、慈德宫的将士全向这边聚合。”一会儿。随着这三班将士向这边聚拢。喊杀声也向边靠近。
站在玉华殿的三楼顶上,石坚和赵堇将远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在火把的照耀下。有许多禁兵围住这三拨人马厮杀。只是让赵堇担心地看到,这三拨人马中间却有赵祯和刘娥以及杨太妃的车辇。
她问道:“我哥哥和母后还没有走?”
石坚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不用担心。
可他突然一愣,大声向身边的一老太监问道:“李婉仪呢?”
他问的这个人可重要了。这个李婉仪就是仁宗地亲生母亲。她也就是李宸妃,杭州人,本为是刘娥的待婢,因为得到真宗的宠幸,生下仁宗,可被刘娥抱去收养。到现在仁宗还不知道这个秘密,可石坚知道啊。不要说石坚知道,这宫里所有的老太监全部知道,可就没有一个人敢说。
那个老太监也是一个忠心的人,他立即冒着危险出去打探,一会儿回来禀报,说李婉仪还在皇宫里。可让雷允恭的人将她所住的宫殿封了起来。
石坚没想到刘娥居然没有把李宸妃带走,他也立即明白了刘娥的用意,她这是在借刀杀人。可是现在自己在皇宫里,以后仁宗要是得知真相,也要怪罪自己保护不力的。想到这里他汗就滴了下来。
注:前者是皇上所住东宫,后者是太后所住后宫。但这两个宫殿名字都是后来所赐,原名没办法考证,暂用。有大大指正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