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长风大笑起来,那笑声中说不尽的嘲讽,他一本正经的向雷鸣一拱手:“请了。希望第五日不要再让我救援了。”
梭仍的脸色也沉了下来。他虽然知道战长风说的是事实,但如此的狂妄自大,也让他心中很是不爽,他冷冷的说道:“我本是想请二位叙个旧,现在既然已经无旧可叙,战将军,我想你也有很多事要处理,本王这就派人送你下山吧。”
战长风点了点头,笑道:“那就再会了,不过,希望能再会吧,千万小心,”他一边转身一边好象无意的念叨着,“要打下眉谬,可不是你们能行的。”
战长风才一出帐,雷鸣就冲着梭仍大叫起来:“咱们这就去占领眉谬!我向你保证,我一定做得到!”
梭仍却没有回答,而是坐在那里,沉默了好一会儿,明显的在思考。过了一会儿,他慢慢的说道:“咱们当然要打眉谬,不趁着汉军与掸军相争的机会扩大地盘,只怕就会错失良机。但现在汉军就在咱们眼皮底下,咱们要是去攻击眉谬,他们趁机抄咱们的后路怎么办?这里可是咱们的大本营,不能有失。”
“那就先击败汉军!”雷鸣咬着牙答道,“别人领兵,我不敢说,战长风领兵,我还是有这个本事的。相处这么多年,他的习惯我太熟悉了,”他突然笑了一下,只是在大怒之中,这笑容十分难看,“没错,他的作战能力比我强,但他的弱点我却十分清楚,所以,这一战,我一定会击败他!”
“用一万人?”梭仍怀疑的看着雷鸣。
“五千人!”雷鸣响亮的答道。
战长风不慌不忙的下了山,一路上他都没有再看山上的情形,只是默默的走着。到了山下,早有岑参在迎候着,见战长风归来,岑参很是高兴,急忙上前迎接战长风。战长风客气的和送他下山的勃欧将领道别,然后慢慢的带马往回去。走了三里左右,战长风突然低声对岑参说道:“你回头看一下,可还看得到勃欧军的将领或士兵?”
岑参不明所以,心想这事儿只要一回头就可以了,为什么战将军自己不回头看?他回头看了一眼,答道:“看不到了。”
战长风立刻下令:“传令,全军收拾行装,掌灯时分后撤,要两个时辰后撤二十里!立刻派人去传令准备!”
岑参的第一个反应是晃了晃脑袋,怀疑自己听错了。在确认自己没有听错后,他又去看战长风的脑袋,看是不是在山上被人给打坏了。
“还愣着干什么!”战长风喝道,“快派人去传令!”
“得,得得令!”岑参只能结巴着应令,但他心里实在是严重怀疑,虽然从外面看不出战将军脑袋有伤,但可能是内伤,也可能是被勃欧人下药了。
战长风回到营中已是申时,日色已经有些西斜了,大营中一片忙乱,人人都在忙着收拾行装。
廉自洁和薜如雪一起迎了上来,“将 ̄ ̄ ̄ ̄”
“立刻加派外面的巡逻哨,严禁任何人近到离营五里以内!”战长风喝道。
廉自洁那个“军”字被噎在嗓子里,急忙答道:“得令!”
“擂鼓,聚将!”战长风又下令,然后匆匆的向中军帐而去。
廉自洁、薜如雪、岑参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摇了摇头。此时鼓声大起,三人没办法再交流,只得纷纷向中军帐而去,但每个人的心中都在怀疑,不知道战将军这闹的是哪一出。
中军帐内,人头攒动,常将军、牙将、参将纷纷到达,所有人都不明所以,看着坐在帐内的战长风。
战长风却没有看众人,而是低着头匆匆的看着地图,手指在地图上不时指划着。直到众将都已到齐,他才从地图上抬起头来,看了众将一眼,下令道:“今天掌灯时分,全军后撤,一定要安静,不得泄露了消息。薜将军,你带着那四千缅甸义勇留下守营,要大张灯火,让人从表面上看不出咱们已经撤退了。”
“得令!”薜如雪应了令,随即问道:“战将军,是敌人来了援兵吗?”
这个问题是每个将领都想问的。战将军才一下山就急令全军准备后撤,一入营就要求加派外面的巡逻哨,明显的是防止全军准备后撤的消息被探听到,现在又要全军悄悄后撤,还要留下缅甸的义勇虚张灯火,显然,这是为了迅速脱离敌人的攻击。但究竟来了什么样的援兵,是勃欧和掸族谁的援兵,有多少援兵,居然值得战长风如此紧张?
战长风笑了笑,摇头道:“不是。只是今天我碰到了一个熟人。原来勃欧的大统帅是我国的一个叛将,此人和我熟识,我在山上以言语激怒了他,我猜测,今晚他会来劫营。”
“那我们为什么后撤?”岑参也忍不住了,“他们总共只有一万人,就算全带下来,也不过是我们的六分之一,咱们完全可以击败他们的。”
“我猜他会带五千人来。”战长风答道,“他不可能空营而出,至少要留下一半的力量守山。”
“那我们不就更没必要后撤了?”岑参更是迷糊了。
战长风摇头:“我们不能击败这支部队。相反,我们要让他们胜利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