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突然狂跳:吏部大牢,他爹爹就被关在这里!
他的腿一下子加快了,朦胧中,他感觉着前面就是他爹爹所关的地方,就是前面的某个地方,某间牢房!
他向前急急的走着,走的汗流浃背。但无论他多努力的走,好象他永远走不到尽头,他的身边总是在如走马灯一样不停的转换着牢房,转换着犯人,也转换着声音,但,没有一间牢房是关他爹爹的,也没有一个犯人象他爹爹。
“父亲!”战长风大吼了起来,吼声在巨大的空间中回荡着,“父亲!我来救你了!你在哪里?”
黑暗中突然传来一片兴灾乐祸的嘲笑声:“你救得了他?”“贪官的儿子来了!”“晚了,太晚了,你来晚了!”
战长风猛的转身:“是谁?!”他怒吼。
没有人,四下里一片黑暗,连牢房也都消失了。
他恨恨的看着,却发现自己什么都看不到,所有的声音突然都消失了,倒是让他的耳朵里出现了“嗡嗡”的声音。
他站在那里,心中忽然有些奇怪。
他是怎么来到吏部大牢的?这里戒备森严,平常人根本进不来。而且,这里应当是传说中,吏部大牢最深的,深入地下二层的“地洞”。这个所谓的“地洞”,是用来关押最重的人犯的,凡是关进这里来的人,一旦进来,就再也不会出去,而且也永远不会让任何人探望。他是怎么进来的?
他感觉着不对头。这不对头。他在努力的回想着,在到这里之前,他在哪里?又在做些什么?
他想了半天,隐隐约约的,想到好象在来这里之前,他是在一片竹林里,那竹林。。。。。。
“飞儿 ̄ ̄ ̄”一声细细的叫声传进他的耳朵,他方才想到的那些都被打断了,这一瞬间,他把一切都忘记了。那声音,那声音!那声音分明是他父亲的声音!
“父亲!”他大吼着,四下里寻找着。
“飞儿 ̄ ̄ ̄”
“父亲!”
“飞儿 ̄ ̄ ̄”
“父亲!”
就这样,一问一答,战长风不停的四下寻找,可是,他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声音的来源!他再也忍不住了,猛的一拳打在墙壁上。
这一拳打出去,却明明的感觉着,那墙是软的,而且就在这极短的时间,好象“飞儿 ̄ ̄ ̄”的声音大了一下,只是那么一下。
战长风接二连三的打向墙壁,那墙不断的在变形,颤抖。每一次他的拳头击打在墙壁上,父亲的声音就大一下,他不断的击打,父亲的声音时大时小,不停的变化着。
战长风停了下来。他实在打不动了,他的气都要喘不过来了。他看着那墙壁,那墙壁就好象有弹性一样,正慢慢的,一点点的恢复着原样。
战长风大吼一声,合身直撞了过去!
嗵的一声,他的身体撞入了墙里,跟着身上一轻,他直直的跌到了墙的另一边。
墙的另一边,是另一番景象。
整个空间,长宽都有五十丈,就是一个巨大的牢房。这牢房如此巨大,实在是无法想象。在牢房的尽头,隐隐的,有一个人坐着。
“飞儿 ̄ ̄ ̄”
那人叫了起来。
“父亲!”战长风直跳起来,向那人冲去。那个人,就是自己的父亲!
他撞在了一件东西上面。
不,这不是一件东西,而是一个怪物,一个。。。。。。一个巨大的甲虫!这甲虫足有三丈长,横在战长风和他父亲之间,一双褐色的眼睛冷冷的看着战长风。
“让开!”战长风发着抖怒吼着。他紧握着双拳,如果这甲虫不让路,他要冲上去和它拼命!
“你知道你父亲是贪官吗?”
甲虫居然口吐人言。
“我知道!”战长风喝道,“他贪了四百两,为了给我母亲治病!”
甲虫笑了,它的脸居然笑的皱了起来:“四百两?那可是四亿两。”
“扯蛋!放你妈的屁!”战长风怒了,“你倒说说,全国可有四亿两让我爹爹来贪?四亿两就是四千万斤,我家里再大,可有地方放这些银两?”
甲虫悠然的看着战长风:“你问我这些有用吗?全国都知道,你父亲是天下第一贪官,他给你,给你母亲,给你们高家带来了世代的耻辱。有这样的父亲,你不感觉羞耻吗?”